默契了。
左右真起了冲突,大不了强行将人索拿了押走。
想及此处,他动了动筷子,挑去了盘中小巧的鱼目,细细咀嚼。
……
再说片刻前的一楼大堂,胡人一发难,形势就有些微乱了。
谁不知道这群胡人在盛京,不受大雍律条辖制,一个个和天王老子一样,凡是闹出事端,兵马司也只敢轻拿轻放,最多让他们赔些银两了事,打板子、下狱,都是做不得的。
纵然和光楼多半有大人物倚仗,可也远水解不了近渴。
登时就有人偷偷往桌子上放银子,打算趁两边掀桌子打起来之前溜走,免得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秦夏眼看有人还没吃完就要走,便示意阿坚去送客,言明菜金就不收了,算是给食客压惊。
嘱咐完后,他人也快到近前。
这一桌是四个胡人,皆是男子,着窄袖翻领胡服,脚踏皮靴,腰间挂酒囊、小刀等零碎,头发在脑后绑成大辫,以松石等为饰。
这样的装束,往往是羟国人。
但秦夏却敏锐地发现,他们的发丝细看隐见微微蜷曲,不是天生卷发的那种蜷曲,形状很是规律,有点像是先前编了长久的细发辫,拆开后梳通的样子。
编细辫满头,末尾缀珠玉,珠玉越华贵,身份越重,却是沙戎人的特点。
秦夏知晓,沙戎使团进京、会同馆走水,都是书中出现过的剧情。
会同馆走水一事,先是查到乃一伙羟人作祟,为此捉拿了几个羟国商人下狱审问,引来羟国不满。后证实,最早纵火的羟人乃是沙戎遣人假扮,又伪造证据指向本分的羟国胡商。
而这批胡商偏偏身份不俗,里面有一个是羟国的亲王之子,这回是起了玩心,混入商队,想来看看天.朝风物。
沙戎意图昭然若揭,他们妄图以此为导火索,引出之后的一番筹措,挑起两国争端,方便坐收渔利。
事实查明后,大雍不得不写国书、赐厚礼致歉,然而哪怕误会解除,经过此事,大雍和羟国的关系还是出现了裂痕,商贸渐歇,商路中断。
现在秦夏成了大雍百姓之一,自是希望兵戈不起,永保太平。
那么揪出潜伏在盛京,图谋不轨的沙戎人,就很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