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此事的护卫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引了火,把烟吹散,锅就架了上去。
“外面冷,不去车上等着?”
秦夏指挥着邱川和邱瑶在箱子里找食材,不经意间看见虞九阙正在一旁,时不时笑吟吟地看看自己,再看看水里的大鹅。
“盛京比这更冷,回去几个月,我都习惯了,而且现下我身子好了,不似从前一吹就倒。”
他一番说罢,手却被秦夏攥了一把,后者道:“说是好了,不还是摸着冰凉。”
相公的掌心确实比自己的暖和多了,虞九阙有些心虚地往回抽手。
秦夏哪里肯松,硬是拉着他回车前,又加了一件披风,一只手炉。
披风的领口滚着一圈狐毛,和小哥儿的眉眼两厢映衬,看得秦夏心里发痒。
“你好生等着,我给你做饭去。”
他丢下一句话,这才舍得离开。
虞九阙揣着手炉,身心皆是暖融融。
“大掌柜,腊肠和米,还有菜干都拿来了。”
几步开外,邱川抱了满怀的东西走过来,从这些吃食就能看得出,第二辆马车上的行李箱子里都装了什么东西。
就算半路遇上打劫的,劫走的最值钱的东西,恐怕会是那一挂腊肠。
实际上对于秦夏来说,他亲手灌的腊肠确实给再多钱也不换。
“今天咱们吃煲仔饭。”
当事人挽起棉袍的袖子,大手一挥宣布道。
有秦夏在,哪怕在荒郊野岭,他也会想方设法令身边的人吃到一顿热乎又美味的饱饭。
这是他当学厨的初衷,也是此后多年一直在践行的信念。
酸甜苦辣咸,民以食为天。
“吃”这个字,古往今来,从来都是离幸福最近的。
生米淘洗干净,和菜干一样,在水中泡上两刻钟。
泡米的时候,秦夏洗了洗手,支开小桌板切腊肠。
他用的菜刀是虞九阙当初托梁天齐送来的那一把,精钢的材质,时常打磨,刀刃雪亮。
三下五除二地将腊肠切片,里面的肥肉晶莹如脂,望之透光。
“这香肠为何闻着有酒味儿?”
虞九阙穿着全场最厚实的衣服,挪到了秦夏身边。
秦夏将腊肠抹进盘中,同他解释。
“这种是南地的腊肠,和咱们北方的香肠不一样,是甜口的,拌肉馅的时候加了白酒,所以有酒香。”
虞九阙乖乖听着。
切完香肠,秦夏又切小葱。
亏他出门在外还记得带葱姜蒜,谁看了不说一句牛。
拜其所赐,三天下来,除了丁鹏以外的两个护卫,已然觉得自己以前啃的凉干粮难以下咽,鹅都不吃。
准备好香肠,秦夏的手上油乎乎的,不得不起身去水边洗手。
虞九阙解开腰间几个荷包当中的一个,摸出一枚香香的肥珠子给他。
秦夏接过来,打出一手泡沫,洗干净后见肥珠子还剩一点,只觉得不能浪费,顺便帮夫郎也洗了个手。
“兰花香的。”
他闻一下就知道,“还有没有,我也装几个。”
虞九阙拿着帕子给秦夏和自己擦手。
“随身带的不多,家里有好些,回去给你装。”
两人在水边停得这一会儿,成功吸引了大福的注意。
它顿时水也不游了,嘎嘎叫着爬上岸,秦夏赶紧扯着虞九阙躲得远远的,只差一点就要被大鹅的水珠子甩一身。
秦夏有些嫌弃地喊来邱瑶,让她拿布把大鹅擦干净,不然一会儿上马车,要落一车的水。
大福才不管自己会不会被嫌弃,邱瑶拿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