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的敌人,但?是感性却总又生?生?撕扯着他,让他情不自禁地选择去信任闻玉白。
这?样的摇摆不定一直折磨着雪茸,直到阿丽塔出事的前一夜,也是新蒸汽能源站启动仪式的前一晚,万般焦虑的他收到了来自闻玉白的一封信件。
信里没有任何的说明,只单单一句――仪式当天,教堂塔顶,决一死战。
看到信件的一瞬间,雪茸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封信――闻玉白是发现了自己的谎言、真的想要自己的命,还是要联合自己演一出打戏,抑或是有别的什么安排,他猜不出,也看不明白。
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本身的意义对于当下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闻玉白发出的“邀请”,他便一定会、也必须要去赴约。
于是第二?日,他瞒着所有人,戴上了面具从教堂的墙外翻越进了塔顶。
他第一眼看到了教皇,当即便打算要了他的首级,可下一秒,早和他约好一站的闻玉白便挡在了那人的面前。雪茸没有任何犹豫,便直朝他的要害开了一枪……
虽然那段时间,雪茸思虑过?度到像是换了个人,但?抬枪对准闻玉白的那一刻,他反倒没有半点踌躇。
他心里想着,要是两个人只能活下来一个,那很抱歉,只能是他自己。如果?眼前这?番场景是闻玉白计划的一部分?,那他让自己下死手,便一定有他的道理。
真当枪声穿透那人肩膀的时候,雪茸还是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强烈的苦楚与心痛。
他一向?不擅长去预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当一切朝着他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时,他总有种躺在颤动的铁轨上,被列车轰然碾过?全身的无措感。
那时的雪茸甚至没有计划好开完那一枪之后该做些什么,只到事后仔细回想时他才?发现,可能当时自己根本就没有过?活着回来的打算。
他没想过?两人对决活下来的能是自己,也没想过?如果?闻玉白死了,他还要怎么活。
开枪之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愣神,直到闻玉白拼尽全力扑向?自己,两人在破碎的玻璃窗上翻滚而?下。
两人双双急速坠落时,雪茸有那么一刻忽然觉得讽刺,原来这?家伙还能“忠诚”到为了旁人献出生?命,直到半空之中?,那人朝自己的嘴里塞了粒什么东西,自己人类的身体便顷刻间不受控制地变成了雪兔的模样。紧接着,那原本扑向?自己的身躯,忽然变成了一片绵软蓬松的绒毛,掐着自己的双手也变成了软软的肉垫,白狼在半空中?将自己驮到了背上。
也就在那一瞬间,雪茸便领悟到了他的用?意,拼命逆着风钻进了白狼的绒毛之中?、紧紧抱住了它的脖子?。
犬科动物?落地天生?不如猫咪轻盈,加上塔尖实在高得离谱。闻玉白落地的一瞬间,尽管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还是摔得半天没能站稳。而?藏在狼毛里的兔子?倒是没有大碍,只触底的一刹那险些没抓稳,从狼背上翻滚了下去,全身上下却没有受到半点儿?伤害。
当时的雪茸一骨碌朝前滚了好几米,慌忙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闻玉白吐了一大口血,全身也骨折得十分?惨烈。
他想过?去帮帮忙,可那人不知给自己喂了什么药,让他怎么也变不回人形,只能眼巴巴看着那家伙在地上缓了半天,总算是带着满身鲜血变回人类的模样。
那时候,教皇的追兵已?经匆匆赶来,他赶忙把自己揣进了口袋里,一边说着一边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具野生?雪兔的尸体,拎到自己面前,强撑着一口气道:“我会跟教皇说……你已?经死了。”
说完,大抵是看到了自己怀里那丛白团子?止不住地瑟瑟发抖,闻玉白伸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接着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