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料想的一样,男人周围有一群精兵悍将的侍卫负责安保, 在场的所有人,怕是除了闻玉白?, 都没?有本事能够靠近他半步。
面?前一众匍匐在地的报事人们纷纷惊慌地面?面?相觑, 却没?有一人敢说?些?什么。
雪茸的手?心也?微微出汗了――这可怎么办?想要对付这么大的一个家伙,估计是相当麻烦啊……
他没?作声, 只是微微瞥了瞥四周。和他预料的一样,大部分?人都被这阵仗吓惨了, 一个个跟鸵鸟似的, 恨不得把脑袋塞进地里?,生怕跟对方有任何的眼神接触,根本不能指望他们有什么动作。
被护卫们严严实实围在正?中的男人, 并?没?有正?眼去看这些?匍匐在地的信徒们,而是皱紧眉头,一手?摸着?脖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快速穿过人群。
眨眼的功夫,男人已经在护卫的簇拥下走上码头,雪茸不禁皱起眉――再没?有人说?些?什么,他可就要走了,一旦离开这座岛,可就再也?没?有什么能撬开他的嘴了。
要换做平时,他肯定已经率先开口?了,但是他现在顶着?一身女装,一旦开口?身份就会暴露……
就在他纠结着?要不要破罐子破摔顶着?假发用男声提问时,他面?前不远处,一个年轻人忽然抬起头,站起身来:“请留步,教皇大人。”
在众人齐刷刷的注视之下,这个年轻人站起身来。
年轻人十七八岁的学生模样,顶着?一头黑色卷发、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手?里?攥着?纸笔,看起来一身的书卷气。
教皇本可以不用搭理他,可仔细看,那人脖子上的勒痕自始至终没?有消失过,甚至越来越深,而教皇的面?色也?越来越难看,终于在年轻人开口?唤他的一瞬间承受不住,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护卫来不及处理年轻人的事,连忙一拥而上围住教皇,询问他的情况。
年轻人望着?那乱成一锅粥的画面?,并?没?有慌张,而是沉静地问道:“大人,请问埃城地下的地牢是您组织建造的吗?”
在场的所有人瞬间屏住呼吸,雪茸看着?跪在地上,已经被掐到没?有行动能力?的教皇,忍不住扬起嘴角来――
“咳咳……!!呕!!”教皇并?没?有立刻作答的打算,想要继续硬扛,可脖子上的掐痕还在继续收紧着?,眼看他的眼球都开始爆出血丝来,他才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个音节:“……是。”
虽然已经有所预感,但是听到教皇亲口?承认这个事实,四下还是传来一阵惊呼。教皇脖子上的勒痕总算松开了些?许,他慌忙大喘了几口?气,刚想要起身逃走,年轻人又问:“斥巨资供应起这个黑色地下产业链的人,也?是您吗?”
窒息感又一次传来,教皇咬着?牙闭上眼,认命一般:“是。”
年轻人:“要求他们挖掉受害人眼睛的、对受害人实施囚禁、虐待的,也?是您,对吗?”
教皇:“……对。”
年轻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教皇:“一年半……将近两年前。”
年轻人:“永夜巷被砍掉手?的男性?死者吉姆,也?是您杀害的?”
教皇:“……是。”
这下,人群的躁动已经彻底压抑不住了,一片窃窃私语之中,雪茸嘴角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了,他心想着?,再多问点,问问他怎么产生的这个癖好,问问他为什么要挖眼睛,问问他为什么选择车厘街……
只可惜,年轻人的好奇心并?没?有他一半旺盛。仅仅只是确认了这件事情是他所为,便选择见好就收:“好的,谢谢您的解答,我已经问完了。”
此话一出,教皇脖子上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