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忙吧。”雪茸赶忙收拾好?表情,“我也有自己的事情。”
闻玉白?点点头,一转身,又变回了那只高大的、矫健的雪狼,迈开修长的四肢,以极快的速度、不顾一切地?飞奔向了悬崖底端的某个角落中去。
他飞奔过去的时候,正瞧见满身狼狈的闻风清,正独自一人沿着悬崖向下攀爬着,满手满身都是鲜血,随时随地?都有坠落的危险。
闻玉白?没想那么多,火速跃上悬崖站到他的面前微微伏下身,那人便就这般顺从?地?骑到他的身上,既没有像往常那样出口中伤他,也没有习惯性地?对他发号施令,就这样,保持着长久的沉默着。
两?个人第一次这样平和的相?处着,一声不吭地?在风中穿梭着。这一路,也不只是天上的细雨、海中的浪花,抑或是谁的眼泪,就这样滴滴答答地?落在了过往的风里。
没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满是落石的沙滩边,远远地?,他们便看到一副熟悉的身躯,哀哀地?侧卧在落石堆旁,像是一座在沧海桑田中被遗落的小山。
那一刻,安静到像是死了的闻风清终于挣扎着直起身,从?闻玉白?的背上翻滚下来:“长生!!闻长生!!!”
这个往常在外连走路都要端着架子、事事都要讲究礼仪风度的东方男子,此时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那人身边去,接着一把搂住了那具满是鲜血和伤痕的身体。
一旁,原本疾驰而来的闻玉白?顿住了步子,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向前,而是悄悄地藏到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后面,一如曾经无数次在他们其乐融融时那样主动回避。
此时,那只巨大的伯恩山犬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全身上下破碎的破碎、丢失的丢失,已经全然一副尸首的模样,可他的眼睛却还努力的睁着,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仔细看,他的身体居然还奇迹般地保留着一丝丝的起伏。
闻风清慌忙捧起他的脑袋,努力让他望着自己:“长生……我来了……主人来了……”
听到了闻风清的声音,那巨犬的眼睛轻轻动了动,紧接着,那已经被血水浸透的尾巴竟然轻轻地?摇了摇。
闻风清的眼泪顿时翻涌而出,忙不迭颤抖着道:“你再撑一撑,我带你回去,让许济世给?你治好?……”
此时,已经濒死的伯恩山犬竟微微抬起脑袋,轻轻叼住了闻风清的衣袖,拼命地?、极小幅度地?向上拱了拱。
这是他求摸头的标准姿势。闻风清又一次泪涌,赶紧一遍遍地?,像往常那样抚摸起他脏兮兮的脑袋。
大狗艰难地?喘着气,舌头半吐在外面,嘴角却十分开心地?上扬着。
闻风清想起来他曾经说过,不论遇到什么伤心难过的事情,只要主人摸摸他,他的世界就只剩下开心和幸福了。
闻风清搂着他的脑袋,让他尽可能地?贴到怀里,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孩子不知道原来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大到一手都搂不过来,大到一颗脑袋就能把自己的心压得很沉很沉、根本喘不上起来。
他想起来,自己第一次遇到长生时,正因为闻玉白?的不服管烦恼不已,当时听了朋友的意见,去当时有名?的猎犬市场逛了许久,都没能再找到合自己心意的猎犬,直到他心灰意冷打算回去继续和闻玉白?死磕的时候,不知道谁家的小狗自己捣鼓开了笼子,屁颠屁颠地?晃悠着身体叼住了他的裤脚。
当时,他低头看着这只一手就能捧起来的棕白?色的小奶团子,和他那黑溜溜的眼睛对视了一秒钟,心里便生出一个念头――就是他了。
那时候朋友劝他,伯恩山犬种虽然潜力很大,但全身都是遗传病,并不适宜做猎犬培育。但闻风清望着那家伙一个劲地?往自己怀里钻的样子,脑子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