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想不出。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为什么她总经历这样的事?

楼藏月坐在地上,木质的地板又冷又硬,寒意爬上她的四肢百骸,四面的镜子照出她微微战栗的身子,她连声音都在颤抖,“我觉得,我那天,就应该死。”

楼藏月本应该是最坚忍的,当初闻延舟给了她多少打压,她都没有低头没有被击垮,而现在,她开口闭口都是死,像褪色的老照片,整个人灰白,又毫无生气。

商时序知道她很痛苦,否则术后不会昏迷那么多天,医生都说那时候的她,没有求生的意志。

如果逃避,蜷缩在茧里,真的能让她放下申城的一切,重新生活,他也愿意她一直躲在茧里。

但问题是,她白天装睡,夜里抱着膝盖枯坐到天明,她根本放不下那些事,她只是在折磨自己。

商时序抬起她的脸,她的眼睛很红,却没有眼泪,大概是这些天哭太多了。

“死是最容易的,但是你甘心吗?”

楼藏月眼睫倏然一颤,咬住了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