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旋后落了下来,把捕猎到的食物送进她嘴里。

幼鸟的生活过了没多久,她的身上长出锐利的羽毛,身躯也越来越大,灰鹫不再给它喂食,甚至无情的将她一脚踹出巢穴,她还不会飞,但是从空中坠落的恐惧感让她下意识扇动翅膀。

她学会了飞翔,学会了捕猎,学会了自己筑巢,她成了森林里其他生物畏惧的存在,其他灰鹫害怕她,又顺从她,而她也害怕更大的灰鹫,顺从更大的灰鹫。

她也说不准为什么会害怕为什么会顺从,好像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森林里的某处,来了群不速之客,但不在她的地盘上,她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那群不速之客很危险,贸然与其对峙,很可能会伤到自己,偶尔遇见,她会在衡量利弊之后,选择进攻或是撤退。

某个夜晚,她受到了某种香气的诱惑,那是它从未品尝过的美味佳肴,其他灰鹫也闻到了,争先前往香气散发出的地方,是一座人类驻地。

人类不好惹,她从不接近人类驻地,可是那股气味太香了,她经不住诱惑,去了。

光怪陆离的景象一掠而过,时蕴迷迷糊糊中恢复了自我意识,她有些分不清刚才看到的那些景象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此时,有什么东西碰了她的手肘,还有柔软的毛发贴在她的侧脸上,触感很好。

时蕴吓得睁开了眼,却对上了一双气愤的眼睛。

江谐?

她呆了两秒钟,怀疑自己在做梦,江谐不是去救援四号基地了吗?怎么会坐在她对面。

对了,眼前的江谐被五花大绑,双手还戴着手铐,嘴里贴着胶布,衣服也有不同程度的破损,灰头土脸的,像是流浪街头的乞丐。

时蕴反应了两秒钟,顺着他愤怒的视线偏头看向旁边。

是她的肩膀。

有点重,上面压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头发贴在她的脸颊上,触感十分明显。

从时蕴的角度看不见靠着自己的人是谁,但看得见坐在自己对面或身旁的其他人。

江谐……危秋叙……文谦……南离辰……西元嘉……

好家伙,联四的天才们都在这儿了。

时蕴深沉的细数过去,唯独没发现……

恰在此时,她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昏睡的人似乎醒了,但是思维似乎还没和现实接轨,脑袋一歪,身体也跟着歪,偏巧几人乘坐着的悬浮车颠簸了一下,他侧头躺在了时蕴的大腿上。

谢寒朔迷蒙睁眼时,与时蕴四目相对,他好像还有点不在状态,神情看起来有些呆萌,额前细碎的发丝也都往两边稍稍掉了些。

江谐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以表气愤,如果目光能杀人,谢寒朔这会儿估计被大卸八块了。

谢寒朔眨了下眼,想说话,突然发现嘴巴上贴着胶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成了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