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被两只S级异种生物袭击,战斗素养不高的机甲师们根本毫无反手之力。可时蕴愣是扭转了战局,让黑甲蜥蜴和枯叶蟒同归于尽。
袭击计划破产。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潜伏在队伍中的内应丢出了装满诱花花粉的香包,让附近闻到香气的异种生物躁动,前仆后继赶来。
悬浮列车无法在滚滚而来的异种生物爪下逃生,所有人都要死。
但对方算漏了车上有个嗅觉灵敏的文谦,准备的两个香包都被找了出来并且扔出车厢。
被绊住脚的支援也在最紧要关头抵达,杀她的计划再次破产。
时蕴转头看向被藏锋提下悬浮车的偷袭者,他还处于昏迷状态。
她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任何被虫族寄生的痕迹。那和之前要杀她的人是同一波吗?
不是的话,是否意味着还有人盯着她。是的话,特意让一个正常人来,让她不会提前警惕,反而更容易达到目的。
等等,后一个猜测必须要布局人知道她能轻易看出人类被虫族寄生为前提。
事情越来越复杂。
时蕴咬着牙根,眉眼冰冷。
她厌烦极了被人掌控的滋味。
江谐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愣了愣,才想说话忽然注意到她肩膀上的伤口。
此刻,他脑子里的任何想法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冲到时蕴面前,抬手又收手,有些无措,最后大喊道:“医生!快叫医生来这边有伤员!”
“怎么受伤的?你是不是傻,受伤了不早说,还流了这么多血?医生!快点!”他扬声大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时蕴心底涌起的憋屈和不愤在他的呼声下散得一干二净。
这二傻子不会以为她身上的血都是自己的吧?
医生早在看到求救信号时就做好了准备,听到江谐的喊声后,快步带着护士赶过来,身后还有人抬担架。
“怎么浑身是血?哪里受伤了?”医生急忙询问。
时蕴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医生看过去,她肩上有个四五厘米的缺口,缺口处的布料打着卷还有点抽丝,染了些许鲜血,而在缺口下方,有条仅一厘米的划伤。
医生迟疑了两秒钟询问,“只有这一个伤口吗?”
时蕴点点头。
医生:“……”
还那么大声,老娘还以为缺胳膊断腿了!
医生淡定的让护士给她拿了个创口贴,而后瞪了江谐一眼,“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还嫌驻地里不够忙?”
她招呼着护士们抬着担架走了,江谐站在原地,神情看起来有点呆,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时蕴,最后瞪了她一眼,“小伤怎么不早说?”
时蕴无语的望了望天,拿着护士姐姐给的创口贴,压在一厘米的刀伤上,给江谐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开。
她要洗澡!
把一切看在眼中的危秋叙凑了过来,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促狭道:“我说江谐,不是解除婚约了吗?怎么感觉你比解除婚约前还更关心老六?”
江谐屈肘顶在他的胸膛,把人顶得闷哼一声直后退,才没好气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关心她了?闲着没事干就赶紧去修机甲,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危秋叙揉着胸口啧啧两声,算是知道江谐对时蕴的确没有超出朋友界限之外的感情。
他吹了口哨子,把双手枕在脑后,招呼着其余几个机甲师,朝机甲修理区走去,经过这一趟支援,又有机甲需要修理了。
这苦日子他已经过了快一周,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江谐往驻地里走,走时还懊恼的抓了把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