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唇角,露出微笑的表情。
“让老师再送你一程。”
夏添一手握着手捧鲜花,一手搭上那只递到?自己跟前的手,也对她回了个微笑。
“好,沈老师。”
十六岁时?,她送她转学读书。
二十九岁,她送她出嫁成家。
这一声“老师”,沈满心比谁都担得。
她是她最?优秀的学生,她是她最?好的老师。
这一生,互帮互助,亦师亦友。
台下宾客目光灼灼,夏添迎着红毯尽头那人?更?滚烫的视线,每一步都走?得尽量稳妥。
一如这些年,她朝他靠近的每一步。
十三年,岁月走?过一轮,他们?也将?迎来全新的开始,和漫长的余生。
满水钻的细高跟停在红毯三分之一处,剩下的路,夏添立在沈满心身旁等钟斯琰奔赴。
他不常穿正装,一穿就是私人?高定,整个一盘靓条顺,每一步都像是模特走?台步。
音乐声并不躁动,但她却觉得自己的心跳随着他越靠越近而越跳越快。
终于,他走?到?她跟前,停下脚步。
彼此望着对方的那双眼睛,仿佛此刻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婚礼主持人?让他许诺会永远对她好,沈满心牵着她的手,郑重地交到?他的手中。
“老师祝福你们?,永结同?心,平安喜乐。”
牵着她手的人?换了一个,往前走?去舞台,夏添想要回头再看一眼送她一程又一程的沈满心,耳畔却听见她喊:“往前看。”
她定了定神,没再回头。
结束一切宣誓等仪式,彼此交换过戒指,新娘拋手捧花,接住的是冯媛伊。
换过敬酒服,相携去敬来宾的酒。
她的恩师,她的好友,她的同?学,她的同?事,以及他的,每一个都笑着祝她幸福。
夏添也笑,一一应下。
她喝了些酒,婚礼结束是脑子有些幸福过头的眩晕,在午后的阳光里发酵,冒出很多细小的气泡,源源不断,腾腾上升。
然后,砰砰砰地炸裂开。
全是让人?愉悦的味道。
没太多时?间休息,忙完晚上的答谢宴,送走?所有客人?,又被那群好友闹了半晌洞房,才总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夏添往沙发上一瘫,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要不都说娶到?心爱的人?就像打了胜仗的将?军,相较于她的身心俱疲,钟斯琰瞧着还有些精神抖擞的模样。
不仅没什么疲态,甚至还有精力把混乱的新房现场稍微拾掇拾掇。
该归置的归置以后,给她接了杯热水,一边喂她喝,一边好笑地看着她闭上眼睛喝水的动作。
很突然的,他轻轻叫了一声:“老婆。”
喝水的人?停住动作,闭着的眼睛也一瞬间睁开,夏添有些大脑宕机的呆滞。
迟钝的神经缓慢转动,只为消化他这一声名正义顺的“老婆”。
而后,小巧白皙的脸颊慢慢泛起一抹粉红,那些难言的疲惫瞬时?消失。
她试图压住嘴角,可?嘴角却还是不受控地往上翘,在灯光下露出笑模样。
“噢。”她应了一声。
本想表现得淡定些,下一秒,忍不住破了功,像小孩装大人?装不下去,一下笑出声,整个人?往后一仰,窝进沙发里双手捂住脸。
“哎呀你别叫了,我有点想笑。”
钟斯琰也笑,搁了玻璃杯,侧身看她害羞的模样:“你笑什么,难道不能?叫老婆?”
又来。
夏添脸更?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