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只有?一点疼,不是很严重,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我怎么?能先走?。”
钟斯琰没再继续劝,只是微低着头看她。
过几秒,朝她伸手:“手给?我。”
夏添微讶:“啊?”
钟斯琰直接将她空着的那只手抓起来放在手心,大拇指和食指在她虎口处的合谷穴轻轻揉捏。
夏添下意识想缩回手,被他用力握住了。
他微垂着眉眼,没说话,就只是这么?安静地给?她揉捏着虎口,神色说不出?的温柔认真。
夏添没再挣扎,也低头看着他的动作?。
他有?双很漂亮的手,手指修长,指骨骨节分明,冷白?皮的手背上青筋和血管看得很清晰,因此瞧着很性感,也很有?
夏添想起那个词,性张力。
时值夏季来临前,他穿了件很宽松柔软的白?色T恤,露在外面的小?臂和突出?的腕骨瞧着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夏添忽然想起,再有?不到三个月,就是他二十八岁的生日了。
也依稀想起来,遇见他那年,那天好像刚好是他十七岁生日。
好快,他们居然就要认识十一年了。
如果她能活到七十七岁,他们认识的时间,恰好是六十年。
算算也只剩下不到六分之五。
这一刻好安静,夏添能感觉到他灼热的体温透过肌肤传递到她的手上。
小?腹的疼痛似乎在慢慢缓解。
她又想起,认识到现在,快十一年的时间,除了在不告而别那一年送他一份两清的生日礼物,她一次也没给?他过过生日。
而往后到她身死?那一刻的这几十年,等他同别人?结了婚,有?了属于他自己的家庭,她大概也不会再有?给?他过生日的机会。
夏添不知为何?内心突然生出?一种很无力的悲伤,她很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她又想起那年冬天,她十七岁生日来临的那个夜晚,他在飞鸿雪山上教她滑雪。
他说:“还得再练练呢蝴蝶。”
当?时她就想反驳,她不是脆弱的蝴蝶。
如今想想,某些她无能为力的时候,同脆弱的蝴蝶也没什么?区别。
夏添不喜欢这样悲观的自己,她的人?生虽然悲苦,但她的思?想一直是积极向?上的。
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自己的感情难以把控,只要想到钟斯琰,就很容易不由自主地想到和他的以后。
但他们能有?什么?以后呢?
一旦她对钟斯琰起了不该有?的贪念,就会因此而产生许多悲观的情绪。
她对这种悲观无能为力,避无可避。
不应该这样的,也不可以这样。
夏添内心这样警告自己,也劝说自己,可被钟斯琰握着的手,却不舍得抽回。
直到钟斯琰结束对她虎口处的按摩,松开她的手,十分医生的口吻:“感觉怎么?样,好点么??如果严重,去看医生。”
夏添听着他的声音,注意力却全在那只被他握过却又放开的手上。
似乎仍能感觉到他手心和手指的余温。
她低着头,没敢看他,声音也很轻。
“好多了,谢谢你。”
钟斯琰也很轻地“嗯”了声。
俩人?同时沉默着,也立在原地没动。
也不知过去多久,夏添听见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多久去见你偶像?”
“不见了。”她说。
“为什么??”
“忽然觉得没有?必要。”
“你昨晚不是很想去见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