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她早已明?白,自己一直都是可有可无并不重要的存在?。
更何况,这次是她自己要放弃。
所以,她坦然地接受一切遗忘。
只要大家过得好,没有因为她的不告而别而难过太久,她就觉得,一切都可以接受。
友情?本就是阶段性的东西,从小到?大,她拥有过的所有友情?,都并不长久。
这段友情?,真诚热烈,更胜以往。
是她不配拥有一份“永远”。
夏添尝试着,用“自己并不重要”这个长久以来的认知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但是,某种体会,却比负罪感更汹涌。
那是一种难以宣之于口、也无法清楚明?晰地描述的钝痛,像是,麻醉剂药效过后,痛觉慢慢变得清晰的过程。
可能……
夏添想,她终于不得不承认,有一个人,在?她心里,是与别人都不同的。
他出现在?盛夏末尾的暴雨天,在?晨雾中摇晃拥挤的公交车,在?她考试失利时想要落泪的瞬间,在?她心理?阴影徐成骁突袭的夜晚,在?她生日?凌晨的飞鸿雪山,在?她需要帮助的冬天,在?凌晨天未明?的海边……
颠沛流离、孤苦无依的这些年,她第一次遇到?这样好的人。
永远地与他分别,再无任何交集。
或许,才是这份痛苦的主?要来源。
但是,她懂的,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无论她离不离开,他们往后也不会再拥有比从前更好的时光。
断在?这里,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