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钟斯琰收起手机,拧眉不悦,“那混蛋跑去玩了,还怪我没提醒他。”
他确实应该提前告知朋友今天?要来的。
夏添这么想?,却没这么说:“那你打算怎么办,现在回去吗?”
“来都来了,这儿有什么好玩的?”
“有是有,但是很远,坐车过去的话,景点也要关门了,不值当特意跑一趟。”
远远有辆公交车驶了过来。
“行吧。”钟斯琰偏头看她,“我在这儿也没别?的认识的人,要不跟你走一趟?”
夏添:“……?”
不等她再?多想?多说些?什么,钟斯琰指着停下?的这辆公交车问:“坐这辆车?”
夏添抬头一看,还真是。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她带着钟斯琰回了乡下?老家去给奶奶扫墓。
需要先去家里拿一些?除草的工具,镰刀和锄头,夏添还从箱子里翻出来一双手套。
钟斯琰立在院子里,看着院墙上横着的木头搭成的架子,偏头问她:“这儿以前是不是有个葡萄架?应该结的葡萄还挺多。”
夏添点头:“嗯,是挺多的。”
“怪不得你第一次来我家后院,看见那片葡萄架,眼睛都直了。”
钟斯琰过来替她拿工具,夏添躲了下?:“不用,我拿着就行,山路怕你走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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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斯琰扫过墓,但都是公墓,只需要祭拜就行,还是第一次扫这种乡下?的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因为长时间?没人扫,四周布满杂草,需要全部清除。
钟斯琰一点大少爷架子没有,在夏添表明不需要他动手的前提下?,依旧陪着她一起清理周围的杂草。
等到清理干净,夏添拿出自己刚刚在镇上买好的香蜡纸钱跪在地上,他也跟着跪下?去。
夏添吓了一跳:“你干嘛?这是我奶奶,你怎么能跪?”
“那不都是长辈吗,我跪一下?又不折寿,一直站在那儿才?不礼貌吧?”
不知道他说话怎么听着总是这么有道理,夏添无法反驳,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整个过程,她做什么,他都跟着做。
甚至她点燃香开始磕头时,钟斯琰也跟她一起弯腰低头磕下?去,实打实地磕了三?个。
最后那几叠纸钱,他也跟她一起烧完。
他陪着她做这些?事,就好像他是自己的另一半,以奶奶孙女婿的身份来扫墓。
夏添觉得自己这想?法真是十分荒谬,却偏偏又不受控地这么想?。
阴天?有风吹过林梢,头顶的松柏枝丫被吹得飒飒作响,空气微凉,纸钱燃烧的火光却熏得夏添脸颊滚烫。
乡下?扫墓祭拜,有个挺传统的习俗,就是可以许愿,听说祖先收到祈愿就会帮忙实现。
火光跳动中,夏添蓦然想?起去年去南塔之前来这里扫墓的那一次,她也是跪在这个位置,一个人往火堆里丢着纸钱。
那时候她跪在这里自言自语地问:“奶奶,您不在了,以后这个世上还会有人爱我吗?”
后来她去到南塔的第一天?,在那场夏季的瓢泼大雨中,遇见了钟斯琰。
他实现了她许许多多愿望,似乎也,让她拥有被偏爱的体?会。
夏添往火堆里递上最后一叠纸钱,在心里默念
“奶奶,也请您保佑钟斯琰吧,他真的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只是我们,不会再?有以后了。
下?山之前,钟斯琰掏出那支银色打火机点燃鞭炮,俩人在震天?响的鞭炮声?中下?了山。
“你随身携带着这支打火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