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烧尽,光线灭了?。

被一吻纠缠着探出来的情爱触角,终于又?小心翼翼地隐藏进黑暗中。

……

中秋后过了?月余,宁州传来不?容乐观的战报。

军府众人已经添了?衣裳,此?刻在?深秋的清晨聚首,袖摆之间沾了?浅浅的露痕。

薛玉霄披着一件孔雀毛的翠金披风,明艳鲜艳的颜色覆盖在?她身上,愈发衬托得?乌发墨眉、美丽温和。她低头看着被驳下来的奏折,开口问:“两位都尉有没有说其中的缘故?”

自萧、桓两位将军离去后,军府诸事都是?由两位年长都尉、以及她们的幕僚属臣来代办公事。年轻一辈的女郎虽然也跟着处理,但大多?时?候是?以学习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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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匪的困难比想象中还多?。”萧平雨道,“本来地方军府名存实亡就已经够棘手的了?,谁知道我母亲……将军到了?那里,发现?这些匪贼依附着易守难攻的险要?地形,且在?当地有许多?眼线,只要?将军麾下有什么动向,当地人就会马上报给土匪。”

“八千军,数倍于敌,居然不?能将三千左右的匪贼拔寨而起。”李芙蓉面露寒意,“京中派军过去是?解救她们的!这些人倒好,居然跟贼匪一流为伍。”

“恐怕也不?能怪百姓。”李清愁想得?倒是?更全面,她早年混迹江湖,跟土匪、水匪之流经常打交道,“这些人将百姓膝下的幼儿绑在?身边,表面上是?教她们武艺,实际上和人质没有区别。如果谁家胆敢向着朝廷,就当即杀了?孩子,这些手段我都是?见过的,更残忍的也有。”

众人听?到此?言,不?由得?面露愤懑,许多?单纯娇养长大的士族女郎,都没见识过人心竟能坏到如此?。

薛玉霄坐在?李清愁旁边,将驳回来的奏折看完,道:“那陛下为什么要?否了?这折子?既然宁州情况困难,自然应当军府再派人辅佐帮助,京中的十?六卫府都是?精兵,只拨一个卫府过去,并不?动摇根本。”

奏折是?两位年长都尉上表的,请求军府的长史、文掾携一千兵往宁州,加快进度,减少伤亡。

“很难说。”李清愁蹙眉,面露不?解,“凤阁里的消息,说是?陛下觉得?两都尉应该在?京主理军府和京兆防护,不?应该放下整个陪都的安危前去支援,一旦军府人才尽空,要?是?有了?什么意外,恐怕远水难解近火。”

薛玉霄摩挲着手指上的白?玉戒指,指腹抵着下方的薛氏图样。她沉默良久,道:“听?起来是?有道理,合情合理。”

李清愁道:“情理虽合,时?局却不?允许。剿匪之事多?拖延一日,就是?户部大笔的支出,从来国朝怕战事。我很怕这样下去,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不?了?了?之。”

桓二跟着道:“不?了?了?之还在?其次,到时?候外面的人又?会说是?我们将军无用?,是?军府无能!可军府有军府的难处,难道粮饷、甲胄、兵刃,都是?白?来的吗?哪个将军出征,不?想不?计得?失地痛快打一场?”

她是?桓成凤的二女儿,母亲在?外,她自然着急。

薛玉霄放下奏折,双手交叉着思考片刻,回头跟身后的书令史道:“以我的名义草拟奏折,就写……玉霄虽不?才,愿为分担,请其余两位都尉留在?京中,我带左武卫府的一千精兵,往宁州辅佐将军。”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怔,望着薛玉霄呆了?呆,恍然点?头。

萧平雨凑过来:“连我一起写上吧,母亲有腿疼的旧疾,不?能长久耽误在?宁州,她在?外,做女儿的终究不?放心。”

桓二也连忙说:“还有我。”

其他人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