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正君?旁支庶出,想要扶正,恐怕难如登天?吧。”
裴饮雪处变不惊,很是平静:“登天?之路虽难,有就够了。”
此?刻,谢不疑才真正地审视他一番,逐渐缄默不语了。
场上,薛玉霄的靶子上已经扎满羽箭。她不想太过耗费精力争抢,早起的后遗症逐渐发作,薛玉霄懒洋洋地射了几箭,既没有百发百中,也并未脱靶,可以说是中规中矩。
射箭是个人比试,并不组队。这一项自然是李清愁更强,她拔得头?筹后,过来看了看薛玉霄的靶子,欣慰道:“没有脱靶已经很好?了。”
薛玉霄虽然放水如泄洪,但见到李清愁百发百中的标靶时,还是感叹道:“不愧是你啊……”就算她尽全?力,应该也差一点?点?,仍旧只得第二。
李清愁两?项得胜,众人对她刮目相看,正值春风得意。她才下了场,就被?许多香囊抛掷进怀中,年?轻郎君们大着胆子,伏向栏杆,争抢李娘子身上所系的穗子。
她颇有江湖习气,并不拘束,直接将腰带上悬挂的穗子和带钩扔给儿郎们,还被?摸了好?几把腰。
“京兆郎君胆子也太大了。”李清愁跟上薛玉霄,笑着对比道,“我在赵郡时,男子连跟女人说话都不敢,还要用斗笠遮着面颊。”
“京兆富足,风气开放。”薛玉霄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没别的事了吧,我真的犯困了。”
“再就是年?轻一辈彼此?相看,吟诗作对了。你若是喜欢,一会儿开席宴饮,可以坐到流水边,自然有郎君找你讨论歌赋……”
“大可不必。”薛玉霄瞥了她一眼,“别让人再摸了,再摸你连衣服都脱给他们了。”
李清愁罕见地脸颊一红:“盛情难却?……对了,我总是看见你家裴郎与王公子、四殿下在一处聊天?,他们是密友不成?还是有什么?交情?”
男子内帷之中,也常常有亲密友伴,并不稀奇。
薛玉霄也很纳闷:“我怎么?没听说过他们相识。”
说着,两?人转入廊内,走进厅中。
已到开席的时间,天?霞园众侍者往来,更换杯碟酒器,打理坐席,又呈上菜品酒水。而?王珩和谢不疑已经离开,两?人在正式场合,必须前往陪同丞相身侧,谢不疑是代皇帝而?来的,他要展现?得十分敬重王秀,才能维护好?皇室与士族之间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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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霄带裴饮雪就坐,李清愁在旁边跟另一个小郎君低声说着话。左边本?来是军府的桓二,但桓二要去跟相好?的公子吟诗弄月,便空出来一块。
不多时,崔明珠凑了过来。
“你说司空大人怎么?不催你啊。”她刚被?爹爹传话批评了一通,“我声名狼藉,议不上亲。我七弟一心行?医,行?踪不定。爹爹在楼上跟其他主君相谈,方?才还派人将我说了一通,非说我带坏他,让我跟你学学三娘,你不是也没迎娶正君吗?我跟你学什么?呀。”
他说到“迎娶正君”四个字时,裴饮雪持著的手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初,jsg面不改色地用公筷给薛玉霄布菜。
薛玉霄极挑食,但她的挑食其实归咎于一种?懒惰。譬如带皮带壳的,如果有人剥,她就不挑了,此?刻正对着饭菜意兴阑珊:“七郎出众,不必在意外面的风言风语,执着本?心就行?了,你么?……应该找个十足泼辣的妒夫,才能管得住你。”
崔明珠不以为意,坐在她身侧的崔锦章则专心吃饭,他洗过手,认真地挑鱼刺、挑骨头?,吃饭又快又香,眼都不眨地吃下去一碗饭,好?像今天?来参加秋收宴,就是单纯地祝贺粮食丰收、大吃一顿的。
薛玉霄被?他吃饭的样子打动了,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