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婴脊背窜上?一股寒意,她在脑海中飞速将满座心腹过滤了一遍,整个喉管都寒浸浸的?。她道:“你眼珠一转就有一万个毒计,这句话分明是想让我怀疑她们。”

薛玉霄微笑道:“我句句属实,殿下为何不信?”

两人窃窃私语,看起来交谈甚欢。一旁的?谋士们有些坐不住,都纷纷看向为首的?叱云风。

叱云风摩挲着手指,看向两人挨得很?近的?身形。心道:“恐怕三殿下怕被误伤,不敢摔杯动手。”于是扭头示意武将众人,目光向上?首撇了撇。

忽然间,从?席上?有几个亲卫武将起身,她们捧着杯盏过来,说“仰慕大齐新主”,于是上?前为薛玉霄敬酒。薛玉霄看着她们喝完,不出所料,几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似乎要立在拓跋婴身后?。

然而她们刚刚站定,便听李清愁道:“光敬佩我主,却不敬佩我?几位将军倒是面熟,可有在我手上?过了五十招的??”

李芙蓉面无表情、言语冷酷地应答:“俱是三招落马,狼狈夹尾逃窜,定战侯的?记性太差了。”

李清愁配合笑道:“真的?吗?陛下却不知?道此事,不然这几人连向陛下敬酒的?资格都没有,是也不是?”

这几句话的?杀伤力太大。几人站立不稳,面色通红,正要腆颜咬牙留在这里,却见?李清愁持剑起身,蹭地一声从?腰间抽出长剑

众人俱是紧张不已,额头渗出冷汗。尤其立在拓跋婴身后?的?几人,生怕惹恼了她,这位李将军手起刀落,比准备好的?刀斧手还更快些!

李清愁却没有指向拓跋婴,只是用剑刃挑起桌上?酒尊,在剑身掂了掂,轻震一下,放置在桌案上?,又随手从?胡郎侍从?的?手中勾出酒壶,在少年的?惊呼声中缠住壶带,在空中翻转倾倒,让水流涓滴不失地流入盏中。

众人屏息凝神,见?此神乎其技,都有些惊愕。李清愁将酒壶甩回胡郎手中,剑刃重新勾起三脚酒尊,啪嗒一声放置在那几名将士面前。

“饮了此酒,可愿与我演示几招?”李清愁问,“昔日三招落败,如今应当总有精进。”

她说着上?前来,似乎如果约战不成?,也要在旁边等候。

叱云风看得满头大汗要是李清愁接近三殿下七步以内,别说刀斧手了,就是满屋子?的?人一起上?,未必有她的?剑快。何况薛玉霄本人又有武艺,乃是逼退千军万马的?白衣名将……她连忙挥手,让几人赶紧认输回席。

几人面面相?觑,都推说“如此宴会,不敢动武”。随后?立即退走。

上?首又再度只剩下薛玉霄、拓跋婴两人。

叱云风见?情势有变,转头吩咐道:“传唤歌舞。”

“是。”

不多时,一众脚踝戴着铃铛装饰的?胡人少年舞伎走进来,为酒宴助兴。薛玉霄扫了一眼,忽道:“这些小郎君倒是被你调.教得很?好。”

拓跋婴以为她有意:“我可以送你,只要今日议事能成?,区区十二个小郎,进献给你又如何?”

薛玉霄却道:“进献男子?可是屈尊为臣的?象征,夏国要向大齐称臣吗?”

拓跋婴脸色骤变,冷哼一声,切齿低语道:“薛玉霄,你别太不识好歹了。”

“我就是太识好歹,才jsg会亲自过来啊。”薛玉霄态度很?好,“若能不损兵卒地得到燕都,谁会愿意大费周章的?攻城略地?只是狼主说得条件太苛刻,不能令我满意。”

“你夸赞他们,难道他们使你满意?”拓跋婴冷笑道,“成?为国主之后?,反倒变成?了好.色之徒不成??”

薛玉霄笑了一声,说:“我夸赞他们,是说三殿下教养得好,才能使一众跳舞的?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