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落在对方的脖颈上。

“我以前不?觉得自?己冷。”他道,“好妻主?,你?伸手给我暖一暖。”

裴饮雪居然能说出这种话。薛玉霄怔了一下,看他立即垂下眼帘,泛红的眼尾避开烛火红霞,他伸手解开吉服的衣带,因为太过紧张、太过投入,他明明很认真地解衣,系带却还是缠在手指上,半晌都没有打开。

薛玉霄并不?帮他,只在旁边凝望着他。这份视线的存在感十分强烈,裴饮雪浑身上下都笼罩在她的目光下,他深深地呼吸,耳尖慢慢热烫起来?,掌心反而攥出了薄薄的汗。

半晌,他忽然停手。

“怎么了?”薛玉霄饶有兴致地问,“要不?要我帮你??”

裴饮雪抿了抿唇,他的手慢腾腾地摸过来?,拉着薛玉霄的手指落在系带上。这些话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困难了,他如此矜持、如此含蓄,却抛弃一切深刻在骨子里的教诲,抛弃他多?年修成的冷淡本?性,如同撬开自?己的蚌壳,将?鲜美而易受伤害的柔软内部展现出来?。

甲胄尽碎,他掏出此生不?曾示于人前的柔顺和爱慕,他的心水淋淋、湿漉漉的,全无防备地放入薛玉霄手心,任她揉捏,这道清透的嗓音已经被灼伤了,喑哑得愈发厉害。

“妻主?……”他说,“帮帮我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薛玉霄心中猛地狂跳了一下。

她咽了一下唾沫,轻而易举地勾出吉服上的系带。带子落在掌中,于是这件凤凰图案的外衣也落入榻上,露出他修长白皙的颈项和瘦削的肩。薛玉霄凑过去摸上衣襟的第?二重系带,看起来?仿佛很认真地继续“帮”他,呼吸声却逐渐加快,落在与他交颈的相贴之处。

裴饮雪本?能的想躲。但比他的躲避来?的更快的,是一种在骨髓中涌动而出的渴望。

他克制太久、太久的渴望。

裴饮雪没有退开,而是主?动地蹭了蹭她,衣料摩挲出细细的轻响。

烛影陪伴着他涌动的热焰,他的肌肤一寸寸地贴上去,仿佛想要将?她身上的馥郁香气留在自?己怀中,他闭上眼靠过去亲吻她,抵开素齿,放诞地流露出些许低低的哼声。

就像是一捧肥沃的土壤润泽地请她扎根一般。他不?会拒绝她的任何事,不?会拒绝她的所有、所有。裴饮雪的眼睫扫在她的鼻梁上,两人纠缠着倒入凤榻,旁边是摇曳如鲜红波纹的床幔,透出灯火盈盈。

裴饮雪微微仰头,在薛玉霄起身的瞬间浑身绷紧,下意识地抓住她,说了一句:“不?要走……”

薛玉霄望着他的眼睛,轻声道:“蜡烛就这么点着么,裴郎,去熄灭蜡烛也不?行吗?”

裴饮雪摇头,专注地看着她:“不?要……你?过来?抱我。”

薛玉霄觉得自?己也有些失控了。她大概神思恍惚,否则裴郎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如此柔情之下,除了遵从之外,脑海中竟然没有别的选项……她重新俯下身,去延续两人未完的那个吻。

裴饮雪的亲近从来?都很轻盈,冰冷而又清淡。但这次不?同,他满怀渴望地靠近她、贴在她怀里,几乎怀抱着一种机心地去引诱她,想让薛玉霄为他再过分一点、再放肆一点,想要让天边明月的光辉只落在他一个人身上,免得他夜夜相望之苦。

这样的引诱很快奏效。薛玉霄忍不?住贴住他的侧颈,掌心抵着跳动的动脉,她埋头在他的肩上,指间逐渐收拢起来?,在霜白的肌肤上叩出些许痕迹。

裴饮雪还是没有躲,禁锢扼制住他的,是他朝思暮想的囚笼。

薛玉霄低头咬了他一口,在脖颈上印出浅红的痕迹。她咬过之后才醒悟,忽然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