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薛玉霄道,“你不需要挡。”

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平静至极,淡淡道:“民之?所向,则为天命所钟。为天命所钟者,没有一个是安安稳稳、运筹帷幄就能谋得?大事的?。这次我要是算错了,只能说?命不在我,自有好友代我取之?。你将城中所有兵力召集起来,最精锐者站成?一排,摆出大军阵型,骑马立于城门内侧。”

阵型是根据人?数而定的?,以徐州目前的?驻军,正常迎敌,应该抱紧成?一个圆形,而非铺展开?来。这样的?阵型一经冲锋,就会脆的?像张纸一样,顷刻被冲烂,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是。”

薛玉霄看了一眼夜空,冬日常刮西北风,便继续道:“命人?举火把,让敌军能看清我们的?阵型。派两队斥候出去,不必太多,只要几十人?,潜入两侧山林小径当中,在马匹的?尾巴上?系上?树枝,根据风向奔跑。……记住,要等城楼上?的?jsg秘密旗语再跑,此前不可?擅动。”

“是!”

薛玉霄又看了她一眼,说?:“给我取一件白衣。”

她之?前的?战袍因为浸透血渍,脏污后拿去濯洗,所以薛玉霄这几日都没有穿那么容易脏的?白色。

韦青燕领命而去,不过十几分钟就已部?署完毕,将一件雪白战袍递给少主。

薛玉霄换上?衣袍,将身?上?的?银甲也改用了一套完整的?。她的?肩伤还?没有大好,按压疼痛难忍,但薛玉霄佩甲后却面无表情,与?传递旗语的?令官说?了几句话。命令众人?打开?城门。

这一系列部?署,在小半个时辰内便已完成?。

等到拓跋婴来到城下,既没有见到城门紧闭,也没有看到人?去楼空。迎面城门大开?,精锐之?师守在城中,骑马、持长兵,在火光憧憧当中,与?当日挑落铁浮屠的?兵甲一般无二。

兵马前方,一人?单骑,独自立在最前方,雪色衣袍随风而响动。

薛玉霄单手?负枪,骑着踏雪乌骓,看到敌军迎面,毫无恐惧退避之?色,与?马上?的?拓跋婴谈笑道:“三殿下,数日不见,不知你是否英勇如?故?上?次夹着尾巴逃走,却还?不忘射我一箭,真是对在下格外看重啊!”

拓跋婴抬手?阻拦部?队上?前,眸光落在她的?身?影上?,又转向后方,望了一眼齐军阵型。

她们不该是这个兵力。……难道探子的?回报有误?

拓跋婴道:“不劳惦念。倒是薛将军你,我的?部?下‘不小心’伤了你,怎么不在城中养伤,反而出来接战。你要是避到一边,让我从容入城,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薛玉霄轻笑出声,回问道:“伤了我?”

这是独孤无为对拓跋婴说?的?。由?于她已不被信任,所以拓跋婴没有带此人?而来,现?下迎面听?到薛玉霄这么问,又见其衣袍胜雪、银甲明亮,没有半分疲惫受伤之?态,心中略有一丝怀疑。

副都统上?前道:“殿下,跟她费什么话!此人?不过是虚张声势,我们立即让军士冲过去,便可?顷刻摧垮阵型,擒捉将首。”

拓跋婴低声道:“你没有跟她交过手?,不知道此女生性狡诈谨慎,明明排布了那么多计划策谋,却还?将绳索放在最后方,以保万无一失。她大开?城门,里面必有陷阱,你贸然上?前,恐怕中了她的?计。”

副都统却不以为意,当即冲上?前去。她策马奔来,持着双锤,迎面就照着薛玉霄的?肩膀砸过去此人?若是真的?负伤,这一下必然被砸得?翻下马去。

薛玉霄向一侧躲避,持枪转腕,制住她的?短兵距离,枪尖一翻,堪堪抵住副都统的?胸口,差一寸刺入甲胄间。对方不闪不避,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