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霄道?:“我?可?以稍作易容。”

裴饮雪又道?:“声音也……”

“我?可?以伪作男声,再不?济也能少说话。”

“那胸……”

薛玉霄:“……”

哦,把这个忘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犹豫道?:“宽袍大袖,不?算明显……这样吧。”她转身走过去翻箱倒柜,从衣柜底掏出一条未经裁剪的素色软缎,用剪刀剪出够长的一块,坦然递给裴饮雪,“你帮我?绑一下看看效果。”

裴饮雪:“……绑一下?”

薛玉霄点?头?。

这句话真是把裴郎给难住了。

薛玉霄命人不?必伺候,都去院中等候,便起身从裴饮雪的衣物木柜中翻出一件旧衣。因为旧衣柔软合度,而且纹路朴素不?显华贵,适合身份。她背对着裴郎宽衣解带,外衫和裙摆窸窣落地,发髻间未拢齐的毛绒碎发散在后颈上,有一种慵懒随意之态。

她靠近暖炉,解开内衫,露出一片光滑的脊背。因为常年骑马射箭,她身体上的肌理线条十分流畅自?然,连皮肉下的骨骼都透露出一股健康而坚实的美感。肩侧很顺畅地微微抬起,蝴蝶骨滑动起来,有一种展翅欲飞的生动与匀称。

所?谓延颈秀项,纤秾合度,大抵若此。

裴饮雪闭目稍整心态,抑制如鼓急响的心跳。他尽力保持安静平和,手?中拿着那块素色软缎靠近过来,一股清淡冷气自?身后环绕至周身。

微凉的吐息落在薛玉霄的后颈上。

她的肌肤受了温度刺激,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冰凉渗透感。发根未拢的松散碎发轻轻浮动,被?裴饮雪的手?指轻轻拨起,藏进发髻间,耳畔是他的低声轻语:“看来时间仓促,二哥没能好好帮你规整。下次让我?帮你挽了发再走。”

薛玉霄点?头?。

他的手?绕到前面,做这种事,视线就不?得不?落在她身上。目光从她的肩头?掠过,落在她的胸口然而刚刚接触,他的眼神便又马上挪开,仿佛进行了某一种玷污的罪孽,他似乎过于放荡、贪婪,竟然毫不?抗拒与她的肌肤相?接……他的凝如冰雪的意志被?暖炉间朦胧的炭火烤化,只?剩下一滴滴、流淌无状的春水。

分明已经脱下了熏香的衣物,可?薛玉霄身上的香气反而好似更浓了。

“裴郎?”她低声提醒。

裴饮雪重新?挪过视线,他喉结微动,用素缎裹住她的胸口。布料微微绷紧,绕过一侧,覆盖脊背,大约几圈过后,裴饮雪将?末端在后方收拢,却听?她道?:“你是不?是太轻了呀?没有裹住嘛。”

他能坚持到如此境地,已经算是处变不?惊了。

裴饮雪有些?不?安地用手?整理衣摆,生怕自?己有什么没出息的反应那也太过肮脏龌龊,有辱德行,就算是有也绝不?可?以被?发现不?不?,最好还是没有。他思及此,愈发有些?心虚,重新?帮她绑住缠紧,从末端系拢,声音已经像是被?煮沸得一汪泉水:“……这样呢?”

薛玉霄这才满意。她换上裴饮雪的旧衣,这是一件交织绫衣,用绫不?多,以绢杂之,色如银鱼之白。

裴饮雪又再度给她重新?梳发,束男子长簪,因为儿郎少用金银,于是以桃木为簪,又佩巾、绣囊等物。薛玉霄在青镜前等了半晌,待装束完毕,起身回首,给裴饮雪看了看,询问:“如何??是否能蒙混过去。”

裴饮雪盯着她的脸,久久不?语,半晌才道?:“可?恨我?非女儿身,若有来世,我?为女子,你为男子从之。才可?不?负如此姿容。”顿了顿,又道?,“我?听?闻贵族之中,颇有一些?好女风以为高雅的习气,你……你可?要避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