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玉霄思索片刻,道:“民间声望?我虽然一路布施行善,但并不觉得此事能广播千里?,让百姓感激涕零。毕竟检籍之事,终究还是伤了?北人?在故土耕种之心。”

司空道:“故土?她们的故土是燕京,并非豫州!”语罢,薛泽姝转而道,“你待事公正?,又有善举,几个月来巡视各郡,都没?有伤及百姓分?毫。何况还有明月主人?的声名加持……”

薛泽姝虽然按下不表,但其实这背后并不乏薛氏一族的加持。薛氏乃京兆顶尖豪门,自然土地?人?口不少,在京兆周边、相邻郡县也有故交和人?手。在薛玉霄出京那一日,司空大人?联系故旧、学生的信件也传往各地?,有她的面子在,许多人?都会暗中襄助,以造声势。

正?事谈了?一会儿,门外侍从?上前禀报,说:“主母、少主,崔七公子来了?。”

“请进来。”

薛玉霄微微一愣。

“崔小神医目前在宫中医署任职,但依旧行踪不定,不好请到?。霄儿,你虽然未受外伤,但毕竟是带病出京,我怕你操劳之下,留了?什么病根儿。”薛泽姝思虑周到?,“崔七为人?率性天真,秉性纯善,医术又高明。我们家跟崔家也有交情,请他来把脉为娘放心,何况他长得也不错……言辞可爱……”

薛玉霄听到?后面,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娘?”

薛泽姝轻咳一声,起身道:“我出去走走。”说着就真的推门走了?。

薛玉霄被留在室内,对目前这个情况有点迷茫。她整理了?一下衣带,抬头时,听到?规规矩矩的敲门声。薛玉霄说:“请进。”他却没?有立刻进来,而是挪了?几步,冒出一个头盯着她看,发觉室内只有她一人?时,浑身紧绷着的严肃气息顿时消失无踪。

崔锦章跨入门槛,身上增添了?一件乳白的厚实大袖衫,领口缀以绒毛。他掐诀行了?一个道礼,在坐席上铺了?一个软乎乎的蒲团,这才坐上去,面对着她的眼睛明亮乌黑:“你回来了?,司空大人?请我来为你把脉。”

薛玉霄点头:“母亲大人?觉得闷了?,刚好出去走一走。”

崔锦章很高兴不用见薛司空,面对位高权重的长辈,没?有人?能不拘束。他放下小木箱,一边解开背在身上的药囊袋子,一边碎碎念:“你的风寒没?有治好,就那么操劳疲累。没?跟我说就跑出去了?,我是不是跟你讲要?好好休息、按时吃药的?”

薛玉霄伸出手,道:“情势所迫,这回我请了?假,可以留在如?意园休息很久。”

“好啊。”崔锦章道,“如?意园里?的厨郎水平不错,做得燕京豌豆黄很是香甜……我要?是去吃,你不会舍不得吧?”

薛玉霄道:“不会。”

崔七的手放在她的手腕上,先是凝神把脉,在心中有了?底。他正?要?收回手,忽然见到?她衣袖的袖口并未太规整,一截里?衬翻jsg了?出来……里?衬上针脚细密,绣着朱红芍药的图样。艳红的绣图抵在她的皓腕上,如?此洁白、细腻、纤长而匀称。

崔锦章小小地?愣了?一下,他的手就抵在芍药下方。指下是她蓬勃富有生命力?的跳动,代表着她强健的身体。

他忽然想起两人?在秋收宴房中初见,她从?马场上下来,一身蒸腾的热意,面带云霞、肤润薄汗,浑身都是馥郁暖热香气。

三姐姐是能上马拉弓的武将,以军功封侯,她带着病舟车劳顿多日,居然还能让人?感觉到?这股勃发之意。仿佛从?薛玉霄这具并不宽阔的身体里?,能迸发出撬动天地?的力?量。

“怎么样?”薛玉霄看他久久不语,开口问。

崔锦章仓促回过神来,看着她的眼睛,又马上避到?别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