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系苍生,恐怕她的想法并非我辈儿郎能?左右。”
薛泽姝看了他一眼。她其?实对女儿这个侧君还算满意?,裴饮雪稀世之俊美,如若诞下后嗣,应当也是十分玉雪可爱。她听闻女儿独宠至今,以霄儿的眼光,裴家?这位庶公子也不会是个无能?之辈。
她道:“那?你的意?思是什?么?直言便是。”
裴饮雪抬手行礼,面容镇静疏离,语气平缓:“人的心在何处,是无法拘束阻拦住的。母亲大人应该也不想采用太严苛的方式限制妻主?的自由,伤了母女感情?。她若是执意?前往,饮雪会随之同行,若有一分灾难意?外?,我便替她挡一分,请您不必过忧,放手任妻主?去做便是,我愿陪伴在侧,回护周全,九死无悔。”
薛司空凝视着他。
这是她第一次正视一个内帷男子。司空大人从前只觉得这是陪伴女儿的玩物,与西院里?那?些通房并无太大区别,但听了这一番话,她突然发觉他的眼光见地、他的忠贞节烈,都超出普通郎君太多。
薛泽姝道:“你倒是……很?清楚她的心意?。”
裴饮雪敛眉不语。
她踱了几步,忽然又道:“世人多有嫡庶分别之心,不过是因为嫡女能?继承家?业爵位。我倒是不同,只要是女孩儿,无论嫡庶我都喜欢。”说罢便回到室内。
司空大人的暗示不算含蓄,裴饮雪也能?听懂。他跟着走进去。
薛司空回来之后,态度反而?和缓许多。她留在如意?园关照嘱托良久,又陪着用了午膳后,这才回去。
然而?她走后不久,另外?的人又来拜访。裴饮雪刚坐下,侍奴便道:“郎君,李掾前来探望。”
“李清愁?”裴饮雪无奈叹息,道,“好。”
侍奴引路过来,推开?门,李清愁便忍不住跨步到了床榻边,这是她收到回信后第一次见到薛玉霄,心绪一时激荡不能?压制,上前一个熊抱把一团婵娟搂住,拍着她的背,立即道:“上回是我误会你了,像这种别有内情?的事?,你怎么不早说?一听说你病了,给我急得团团转。”
两人叙旧,裴饮雪派人从旁侍茶,让出了空间,走到屏风外?面。
薛玉霄被她拍得咳嗽两声,默默道:“慢点、慢点,好悬没给我拍岔气了。”
李清愁习武之人,手劲很?大,她讪讪地抬起手臂,贴近道:“要不我陪你去地方检籍?我做你的贴身侍卫,向婵娟赔罪。”
她眼眸明亮,露出一股“快点让我帮你”的气息。
薛玉霄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转而?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不会在京修养?”
“这还用想吗?”李清愁笑道,“说不准薛司空不允许,你还要悄悄带人离京呢。咱们姐妹知交,我还能?不懂你?放心我已经将京中事?务一概处理好,还向萧将军说了,只要你答应,我们立刻一拍即合,偷偷……”
“停。”薛玉霄道,“你怎么说得跟私奔一样?”
李清愁道:“看你,我们这叫纯粹的患难友谊。我肯定站在你这边的,要是有什?么人要对付你,我会挡在你面前,虽九死其?犹未悔。”
屏风另一边,静默聆听的裴饮雪神情?一顿。这段话似乎甚是耳熟,他是不是才刚刚说过?
这位清愁娘子虽然是妻主?的知交,但……“九死无悔”有她什?么事?啊?裴饮雪表面上在用一杆鎏金的戥子,仔细称量名?贵药材的分量,心中却想,她还得排在我后面呢。
戥称平了,重一两五钱。裴饮雪留下合适的药材数量,还剑走过来低声禀报道:“又有人来探望少?主?母。”
裴饮雪挽了挽沾上药气的袖口,问:“是军府的哪位大人吗?”
还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