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薛玉霄无奈道:“他只给芙蓉娘诊治了一番。我并未受伤。”
“我知道你没?有受伤。”裴饮雪替她更衣,也观察得差不多了,“只是怕你没?有受伤,但还会跟他坦诚相见罢了。”
薛玉霄:“……”
又阴阳怪气,这张嘴怎么?就这么?坏啊?
她欲辩无言,目光缓缓滑落下来,看着他解衣带的手:“你摸得差不多了吗?”
裴饮雪立即抽回手,手指缩进袖子?里,转身背对着她,突然被呛到一般咳得惊天动地。
薛玉霄:“……我就说这样会冻着你。还剑,去让人给你主子?熬点驱寒汤药。”
“是。”
裴饮雪被她盯着,不好说没?有,只得深更半夜还喝了一盏苦药。
他喝完不久,薛玉霄沐浴洗漱完毕,湿发?半干地披在背上,水珠将薄衣浸透。
屋里已经烧着暖炉,室内暖香馥郁。薛玉霄懒得晾头发?,擦得差不多就熄灯上.床。
她多日不在,裴饮雪重新?铺好了被褥。多时征战在外?,回家的感觉几乎立刻将薛玉霄包裹住,她的精神得到了非常彻底地放松,很快就昏昏欲睡。
不巧,后半夜有雨声,这似乎是今年最后一场秋雨。
没?有打雷,雨声非常绵密,细如珠串地打在芭蕉叶上。薛玉霄听得反而心烦,她从黑暗中睁眼,忽然感觉到被角一颤,一个人蹑手蹑脚、轻轻地从旁边的被窝挤了进来。
薛玉霄默默地看着他。
裴饮雪还不知道自己就被注视着,他甚至都没?敢看薛玉霄的脸,慢吞吞地、很小心地凑到她怀里,把自己的枕头跟她的叠在一起,只占据了被子?一个小小的边缘。
薛玉霄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将锦被拉过去,给他掖了掖被角。
裴饮雪立即呆住,他闭上眼装死,感觉她把被子?拢到自己身后,压好被角,才?躺回原位,这期间,薛玉霄的呼吸声简直像是凌迟的刀片,一下一下落在他身上,如同一种温柔的审判。
他一动不动,认真成为了一具没?有感情的尸体。
薛玉霄的气息就在耳畔,她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不知道这个聪明脑袋里转了什么?内容,忽然道:“怎么?,我被子?里比较暖和?”
裴饮雪决定今天就当个聋子?。
她反而不依不饶,轻声一笑:“我说怎么?有时候睡着睡着,我会不老实地把你拉过来……裴小郎君,我们到底谁不老实呀?”
外?面的雨声更大?了。
聋子?当不下去,只好破罐子?破摔。裴饮雪睁开眼,很坚定道:“你。”
薛玉霄被噎住:“……为什么?是我?”
“就是你。”他转过身,“每日在外?面招蜂引蝶,跟小郎君们和言细语的说话。你这么?漂亮,又很温柔,他们会动心也是常事。你还跟崔七睡在一起……”
前?半段还勉强可?以听,后面越听越奇怪,薛玉霄赶紧叫住:“不是,你这不是造谣吗?从哪儿听来的?”
裴饮雪说:“我梦到的。”
薛玉霄:“……你还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跟七公子?脾性相仿,日久生情,你决定娶他做正君……”他的声音渐渐轻微,“然后就再也不理我了。”
他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变得很闷:“我还梦到你被王珩倒追,王丞相上门重新?议亲,你们门当户对,青梅竹马……你有了他,就让我搬出去,让我离你远一点。”
薛玉霄手足无措,一时不知从哪里开始安慰。
“还梦到过你受伤。”他的声音跟檐外?风雨交织在一起,“……梦到你的衣服上染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