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十来步便是山崖,夜里山顶风很凉,萧墨给楚惊澜也套上了灵力护体,楚惊澜闭眼打坐,想借着月华灵气冲刷一下经脉,而萧墨则从深邃的山崖再望至远方,放任自己神思遨游出去。

明月出天山,天地之大,红尘渺渺,人立于天地间,可起百尺高楼,却也只是沧海一粟,纵你万丈豪情,也不过一叶浮舟。

飘飘摇摇,无人牵挂,无处可去,萧墨眼神轻动,曾居无定所的他很早就明白这一点。

如今却有哪里似乎变了。

萧墨的神思从山川明月间缓缓收束回拢,广阔的天地渐渐缩小,而后落到了他和楚惊澜身上。

心魔跟本体之间牵着一根看不见的线,心魔总能清晰感知到。

萧墨是见证者,也是同行人,起码同行的这段路上,无论楚惊澜在哪儿,他总是要去楚惊澜身边,也就是说,即便飘摇,也不算居无定所。

楚惊澜的识海,楚惊澜这个人,就是心魔的居所。

冥思的萧墨忽的愣了。

……他好像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跟楚惊澜之间的牵扯,远比他想象中深。

方才悟到的深远思想变成个泡泡被轻轻戳破,萧墨察觉自己神思奇怪地游动了一番,他赶紧收回心神,结束了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