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那本书走到林听面前,却没立刻递给她:“天热,林七姑娘可要喝一杯茶再走?”
林听视线随着书移动:“不用了,我不渴,谢谢段大人。”
段翎目光触及她脸颊和脖颈上的薄汗,态度温和道:“你身体不舒服?怎么出那么多汗。”
她都想上手了:“我没事,听锦衣卫说你刚刚在诏狱审犯人,是还有公务要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把书给我,我立刻就走。”
他双手递给她:“物归原主。至于书,可以改日再还我。”
林听迅速接下。
“好,那我先走了。”她跑得急,没发现有东西从书里掉出来,出堂屋直奔北镇抚司大门。
跑到一半,林听翻开书,想看段馨宁藏的春宫图长什么样。可她把书翻遍了,也没瞧见春宫图的影子,是段翎给错书了?
段馨宁说段翎的书房里有一本一模一样的书,难保北镇抚司里没有另一本一模一样的书。
林听连忙拿着书折返回堂屋:“段大人,这本书……”
她一跑进去就看见段翎捡起了地上的春宫图,因为要拿着它,所以修长如玉的手指不可避免地压在其中某张极其露骨的春宫图上。
他听到林听的声音,掀起眼帘看去,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春宫图一眼,语气很平静:“林七姑娘,你的东西好像掉了。”
段翎踱步到林听身边,将春宫图放到她仿佛石化了的手里。
“你的春宫图。”他说。
林听头皮发麻:“…………”倒也不必说出来。
[34]第 34 章:否认
在段翎说出这一句话后,堂屋陷入短暂的寂静。
风沿敞开的门吹进,拂过林听手上那些春宫图,有几张被吹得动了下,发出轻微哗啦声。
明亮的阳光也沿屋檐洒入,叫人可以将春宫图看得一清二楚。林听垂着眼,图上一男一女以“观音坐莲”的姿势闯入她的眼底。
段馨宁眼光不错,买的春宫图是上上品,人物栩栩如生,看了犹如身临其境,在旁欣赏。
如果不是眼下的时机不对,她恐怕会关上门好好欣赏一番。
可此刻当着段翎的面,还是别了,她暂时还没有跟男子一起看春宫图的习惯。林听深呼一口气,把春宫图塞回到段翎的手里。
段翎显然是没料到她会把春宫图塞回来,难得有点惊讶。
“林七姑娘你这是?”
林听抬起头来,扑闪地眨了眨眼,一副“我很清白、很纯洁,你不要冤枉我”的样子:“段大人,你误会了,这不是我的春宫图。”
“不是你的?”
她口吻无辜道:“不是我的,这不是你从地上捡的?”
他轻轻地笑了声:“那你回来作甚?我还以为你是回来拿这些春宫图的呢,原来不是啊。”
林听坚决不承认,若无其事地撒谎道:“不是,我到外面取出了自己的东西,回来是想还书,不想改日再来打扰段大人。”
“……春宫图或许是入住过这间堂屋的锦衣卫掉下的吧。”她也甩锅了。
堂屋一般是轮值的锦衣卫住的,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可不少。段翎总不能特地去查春宫图的来源,他忙得很,要处理公务,怎会查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听把春宫图塞给段翎后,又把书塞到他另一只手上。
段翎沉默片刻:“林七姑娘,这间堂屋是我的,给轮值锦衣卫休息的是出门往右拐那间。”
她顿了下:“我当然相信段大人你是清白的,不过这真不是我的春宫图。我发誓,要是我的春宫图,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端详着林听,似被逗笑了,唇角微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