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听前脚引他去狼窝,后脚后悔了,折返回来拉着他逃跑,终于又露出初见时的那种眼神,不过这次多了些愧疚心疼的情绪。

段翎感到兴奋,失了神似的盯着林听的眼睛看。好看。

他喜欢,是想挖下来藏起来,让它只属于自己的喜欢。

原本他一人能安全逃掉,不被狼伤到的,就因刹那的失神,被狼抓伤脚,还差点被咬中。

林听见他受伤也没有扔下他,反而捡起东西砸狼,扶着他跑,哪怕这样会拖慢自己的速度。

段翎恍惚中似乎听到了林听说抱歉,她不是故意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回到段府大门,而扶住他的林听彻底没力气了,连台阶都走不上去,更别提敲门,直接倒在大门前。

林听倒下,半压在她身上的段翎也跟着倒下,双双躺地上。

段翎还有点力气,却没站起来敲门喊人,而是侧过身子躺着,注视累晕过去的林听,之后抬手撩开挡住她脸的湿碎发,完整地露出那双被薄眼皮包裹着的眼睛。

他将手覆上去,病态地感受着林听眼皮下的眼球。等其他人发现他们,已是一刻钟后。

可惜的是,林听醒来后又没了那种眼神,只字不提她救过他的事,像是怕段家会追究自己的责任,毕竟要不是她引他去狼窝,也不会发生他被狼伤了的事。

自那天起,段翎喜欢上了挖人的眼球,然后放到琉璃罐里。*

他二十岁那年,她十六岁。

段翎偶然发现那种眼神在时隔多年后重回到她眼睛里。

但段翎早没了当初的兴奋,只是多看几眼罢了,没深究。他认为它会像前几次那样,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错觉般。

再加上他已经是锦衣卫,可以从杀戮和挖罪犯的眼球中获取快感,缓和自己压抑着的本性。又过了两年。

段翎在南山阁见到林听,他们有两年没见了。如今她被人劫持,脖颈架有一把锋利的刀。

他立于楼梯下,视线情不自禁定格在她脸上,不,准确点来说,是定格在她双眼上。这眼神是近两年来一直都在,没消失过,还是一如既往地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段翎掷出绣春刀,刺向劫持着林听的男子。她反应敏捷地从楼梯间跳下来,远离了危险。

等锦衣卫抓住犯人,他跟她没说上一句话便分开了。

只要段翎一想到林听近两年有可能一直都保持着这个状态,心底深处就滋生出久违的兴奋。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段翎不禁暗暗地观察起林听。

而她好像有意要接近他。

他收到林听派乞丐送来的一封信,她在信上说“我喜欢你”。林听喜欢他?怎么可能呢。

可林听貌似很不想让他发现那封信是她送的,怕信纸沾到的香气会暴露自己,还换了香粉。段翎没拆穿她,想知道她意欲何为。

数日后,林听忽然主动提起以前发生过的事,对他说抱歉,“激动”起来还拉住了他的手。

不过这不能说明些什么。

有一天,段馨宁心血来潮想学骑马,还带上林听去。

段翎负责教林听骑马。

林听学会骑马,高兴得朝他跑来,仿佛真能忘了他们以前的不愉快。直觉告诉段翎,林听另有图谋。在她快跑到他面前时,他躲开了,看着她滚进草堆里。

此事过后,林听请他到南山阁,说是偷听到有人要害他。说完,她还热情送他回北镇抚司。

段翎始终摸不透林听究竟是怎么想的,由着她接近自己。回北镇抚司途中经过西街,他们遇到了藏身于花球的谢清鹤和埋伏,林听竟抱住他滚进花车车底。

她滚烫的手落在他腰间,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