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你不要命了!”

胡子男的妻子和一双儿女早就死了,他言行举止确实毫无顾忌,不怕狗官要自己的命:“啧,这年头连实话也不能说了?”

“可能是有人故意在神像上写字,过半个时辰后又去擦掉?”有的相信了,也有的质疑。

女子曾亲眼见到神像出现字:“不,很多人亲眼看到字是突然出现,半个时辰后又突然消失,这不是地神显灵,还能是什么?”

渐渐的,不断有人附和。

一对夫妻站出来,男子言之凿凿道:“我和我媳妇昨天去拜地神也看到了,就是突然出现的。”

安城人向来把地神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今时今日听说地神真的显灵了,无一不激动万分。

胡子男又道:“地神都显灵了,我们应该顺应天命才对。”

话音刚落,官兵持着刀剑冲过来,将议论过此事的人全抓了。他们本来很怕当官的,可念及地神显灵,纷纷变得视死如归,还敢嚷嚷:“你们凭什么抓我们?”

官兵恶狠狠地押他们走,杀鸡儆猴,扬声道:“你们散布谣言,我们怎么就不能抓你们了?”

林听见此,放下帘子。

字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怕不是用了明矾或其他东西写字。

段翎仿佛没听见那些话,随意地倚坐着,闭目养神。忽然,他长睫微动,睁开眼,直视着林听:“你昨晚说想出门,却没说要去哪儿,你想去哪儿?”

林听正在想以什么理由去药铺:“我想买几件衣裳。”

临近秋冬,安城一天比一天冷,得多穿点衣裳。虽说段翎前不久给她买过几套秋冬穿的衣裳,但很少人会嫌自己衣裳多。

段翎摩挲着腰间香囊,对帘子外的车夫道:“去成衣铺。”

车夫改道而行。

到了成衣铺,林听认真挑起衣裳,做戏做全套,说来买衣裳就要买:“你看这两套怎么样?”

段翎顺着她视线看去,架子上有两套颜色不同的长裙,淡青色那套领口和袖子有一圈小绒毛,可以挡风。天蓝色那套偏薄些,但刺绣图案好看,栩栩如生。

他回道:“都不错。”

林听又看了几套别的,最后还是只要这两套:“我看你穿得挺单薄的,你要不也买两套?”

段翎对买衣裳一事不是很感兴趣:“不用了,我不冷……”

林听没等段翎把话说完,直接拉他到放着男子衣裳的地方:“我觉得这套浅杏色和红色的适合你,我买下来送给你。”段翎给她买过衣裳,那她也给他买两套。

段翎抚过林听为他挑的两套衣裳:“你买下来送给我?”

她手一挥,当即掏出钱袋结账,很爽快的样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板,多少银子?”

“二十两银。”老板此刻就跟在他们身后,立马答道。

林听的心有点碎,这么贵?超出预算了,也罢,就这么一回。她蜗牛爬行似的将银票递过去,在老板伸手拿时还下意识抓紧了。

老板笑眯眯:“姑娘?”

银票不像沉甸甸且不怕摔的银子,它脆弱,容易撕烂。林听松手了,眼睁睁看着二十两银票落入成衣铺的钱柜子里,离她而去。

她深呼一口气,忍住久违的肉疼,安慰自己没关系,有财神在身,以后定能将银钱赚回来。

老板锁上钱柜子,给他们叠好衣裳:“二位是夫妻?”

林听还沉浸在失去二十两的情绪中,顺口问道:“您为什么猜我们是夫妻?”即使她买衣裳送他,他们也有可能是长得不像的兄妹或者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老板看了看他们的眼睛,笑而不语,记自己的账去了。

林听心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