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沥沥,不断敲过屋顶的琉璃瓦。林听听着雨声,盘腿坐在罗汉榻,跟段翎下棋。

一眨眼,过了三天,她还是没能出院子半步,连离开房间的次数也屈指可数,更别提见人了。

在这期间,段馨宁还来找过她一次,不过她们依然没见着。

林听捏着一颗黑棋,似随口道:“我近日睡得很好,就算是打雷也吵不醒我,你让那些原先在院子里伺候的仆从回来吧。”

段翎则捏着一颗白棋,目不斜视看着棋盘,没从正面回答:“这几天,你可有感到不便?”

“这倒没有。”

这几天是段翎在“伺候”着她,林听要是回答说感到不便,岂不是说他“伺候”得不好?

说实话,段翎“伺候”得很好,他准备一日三餐、浴汤,还洗衣裳。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关了几天,不但没瘦,还胖了。

段翎温柔道:“你既没有感到不便,那她们在不在院子里伺候也无关紧要。正好令韫养胎要人伺候,芷兰一个人忙不过来,她们留在她院子再好不过了。”

林听将黑棋放到棋盘中间:“我也不是要她们全回来,回来几个就行,这样你就不用每天都帮我洗衣裳,可以安心处理差事了。”

下一刻,段翎的白棋跟了过去,包围她的黑棋,随即吃掉。她又输了。

段翎不以为意,莞尔一笑:“无妨,洗几件衣裳罢了。”他捡棋子回去,“要不要再来一局?”

林听推开棋奁,拿果脯吃:“不来了,我连输好几局了。”

她跟陶朱下棋,陶朱连输,她跟段翎下棋,她连输。林听算是知道陶朱不爱跟她下棋的原因是什么了,总是输就不想玩了。

窗外的淅沥雨声没停过,段翎微微低着眉眼,抬起双手收好棋盘和棋奁:“那就不来了。”

她递一块果脯到他嘴边。

段翎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