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又冷静下来了。

段翎朝床榻走来,站到林听面前,抬手抚过她被压得微微翘起来的几根碎发:“你醒了。”

他们同时开口,声音重叠在一起,却又能让对方听得清晰。

段翎感受着林听头发的柔软触感,慢慢地松开手:“我做了个噩梦,心中有些不安。”这话算是解释他为什么会站在那里。

林听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不是因为埋在隔壁院子的合欢药。

她仰头看着段翎。

难怪他会披头散发地下了床,连鞋子也忘穿,林听之前也做过不少钱没了的噩梦,醒来后心也是慌慌的,得去数好几遍自己藏钱的箱子,以确保那真的只是梦。

所以当听到段翎说做噩梦时,林听很是感同身受,那滋味不好受:“你做了什么噩梦?”

段翎:“我梦到了你。”

林听脸黑了,幽幽道:“梦到我是噩梦?”她有那么恐怖?

段翎掌心再次压到林听心脏,手随着她的心跳而上下起伏:“梦到你为了别的男子离开我。”

林听听得一愣一愣的。

噩梦往往能反映人内心深处在意什么或害怕什么,他说梦到她为了别的男子骗他,也就是说这是段翎内心深处在意着她。

他内心深处在意着她,不再是流于表面的浅层喜欢……林听无意识捏了捏手指:“梦与现实都是相反的,你梦到我为了别的男子离开你,说明我不会这样做。”

段翎眼眸微弯,笑着道:“我相信你,你不会离开我的。”

林听看着他眼底轻微的红血丝:“对了,你是什么时候醒的?”她总感觉他在那里站了很久。

“比你早一点而已。”

林听没怀疑。熬夜,眼睛可能会有红血丝。做噩梦,睡眠质量不好,眼睛也有可能会有红血丝。再说了,段翎没必要骗她。

不过段翎会忽然做噩梦,会不会是因为她昨晚对他用了一些迷药?迷药是今安在做的,没听说有副作用,她之前睡不着也给自己用过,并未出现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