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翎没再问了。*

自段馨宁收下婚书那晚开始,夏子默每天会偷偷过来见段馨宁,连续十多天没中断过,可林听一直没找到机会完成任务。

因为段翎去哪儿都带上她,包括去官衙办差。他倒也不是察觉到她想做什么,而是为了防止她再被叛军掳走去威胁今安在。

在此期间,谢家军进攻过安城几次,皆“失败”告终。

林听虽知道世安侯跟成了叛军的谢家军在演戏给身在安城的太子和远在京城的嘉德帝看,但也猜不透他们下一步想怎么做。

不过林听并不担忧城破后,自己和段翎、段馨宁会有危险。夏子默这人是没什么大用,可他绝不会让段馨宁出事,也不敢让她家里人出事,怕她恨他,厌恶他。

所以林听只需要担忧能不能在期限内完成任务。

段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到时辰去官衙了。”

林听磨磨蹭蹭地走出后院,看走在前面的他,犹豫着道:“我今天能不能不去陪你去官衙?”她也不是不喜欢跟段翎待在一起,只是真得抓紧时间完成任务了。

他回头:“为何?”

她拿段馨宁来当挡箭牌:“我今天想留下来陪陪令韫。”

段翎束好护腕:“我听说令韫最近嗜睡,白天也经常睡觉,反倒是晚上才有点精神,你今天留下来陪令韫干什么,陪她睡觉?”

林听:“……”

她立刻想了个别的借口:“其实是我自己还想继续睡觉。”

段翎目光落到林听的脸上:“官衙里有堂屋,你这些天中午不是在那里睡习惯了?今天也可以去官衙接着睡,何必留在宅子里。”

她正欲回答,锦衣卫拿着一封信朝他们走来:“大人,京城里来信了,是给少夫人的。”

林听接过去看。

是她母亲李惊秋看完寄回京城的应知何画像后,送来的信。

[88]第 88 章:画他

信上先问林听是从哪里得到这幅画像的和此人是否还活着。

接着才说她在很久以前见过画上之人,他叫应知何,年少时就住在她家隔壁,他们是邻里。

应知何家境贫寒,一心考科举,却不是为了光耀门楣,只是为了能站到高处为百姓办事。

李惊秋之所以会记得应知何,大概也是因为这一番话。

她终日拘泥于后宅,见识短浅,又受到商人父亲重利观念的影响,眼里更是只有利益,认为商人做生意为的是钱,而他们考科举为的是名和利,出人头地。

应知何却说只是为了能站到高处为百姓办事,听着是挺冠冕堂皇的,但李惊秋就是不信。

他们两家是邻里没错,可双方父母都非常不对付。

李惊秋父母觉得寒门难出贵子,冷嘲热讽应知何这厮没有自知之明,家里明明那么穷了,整天还只顾着念书,没点良心。

最重要的是,应知何不一定能考取功名,他父亲便是如此,连个秀才也没混上,籍籍无名。

很多人因为他父亲的“差劲”,并不怎么看好应知何。

应知何父母却始终支持他念书,即便穷到砸锅卖铁。他们反而觉得李惊秋父母是井底之蛙,瞧不起这些满身铜臭味的商人。

当时李惊秋父亲还没赚到什么钱,没能搬去别处,被迫和应知何一家人继续做邻里,所以他们几乎是每月一大吵,几天一小吵。

关系堪称恶劣。

双方父母每次吵架都以李惊秋父母获胜,应知何父母太文绉绉了,骂人的词来来回回那么几个,什么有辱斯文、不可理喻等等。

李惊秋倒是很喜欢看他们吵架,经常会站在一旁听。

应知何也在一旁听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