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退下吧。”嘉德帝并未大怒,还有理智,让段翎和内侍退下,没当他们的面说太多。
段翎弯唇一笑,却没人瞧见,他不疾不徐地抬步离去,没回府,去北镇抚司的诏狱提审犯人。*
十一月初,天转凉,京城里的树落叶簌簌,段府院子里的几棵树也落了不少叶,堆在地上。
仆从见有叶子就拿扫帚去扫干净,扫地声吵醒还在赖床的林听,她伸了个懒腰,赤脚下床,头发也不梳,站到窗前看院中。
“奴吵醒您了?”仆从看林听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停下来。现在已经日上三竿,她们是负责打扫的仆从,以为她早就醒了。
林听打了个哈欠,去刷牙洗脸:“没有,你继续就行。”
她今天想去书斋看看。
自玲珑阁一别,林听快有小半个月没见过今安在了,在这期间,她不是没有去过书斋,也去过两三次,但今安在都不在。
林听严重怀疑今安在这厮一有时间就守在东宫外,寻找刺杀太子的机会,才会不常在书斋。她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以前只要去书斋,一般能看到他。
不过今安在倒是还惦记着书斋后院里的那只狗,林听每次去,发现狗吃的食物很新鲜,说明他会抽时间回来给狗准备吃的。
去书斋之前,顺路去一趟北镇抚司,看看段翎。
对,就是顺路而已。
昨天林听去给冯夫人请安,她提到了公务繁忙的段翎,言语间透露着担心,怕他吃不好。
既然顺路去一趟北镇抚司,那要不要买些吃的给他呢?
做是不可能的,她做烤肉还可以,毕竟用肉来烤,怎么也香,即使难吃,也难吃不到哪里去,可做饭菜不行,容易成为第二个谢清鹤,弄出来的全是黑暗料理。
罢了,还是叫府里做些吃的吧,段翎有可能吃不惯外面的食物。林听吩咐下人去做,加快洗漱速度,用过早膳就准备出门。
她还没出去,段翎回了。
段翎目光扫过林听的发髻:“你今天要出府?”她平日里要是不出门,怎么舒服怎么来,头发经常半挽半披,今日将长发全挽起来,还穿戴整齐,像是要出府。
林听往后退一步,仰头看他:“我打算去北镇抚司。”
他低头:“找我?”
下人这时才装好食盒送来,林听接过来给他看:“给你送吃的,冯夫……”她还是没习惯改口,“母亲怕你在北镇抚司里吃不好,但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段翎:“休沐。”
林听困惑:“我记得你休沐的日子不是今天啊。”记错了?不可能,他们休沐的日子会变动?
他眼尾微微上挑,柔笑道:“你还记得我何时休沐?”
林听:“……”段馨宁提过一次,她就记住了,记忆力太好没办法,可不是有意去问他休沐时间的,“令韫提过,我记住了。”
段翎打开食盒看里面的菜,拿出来,他人都回来了,自然不用再将这些饭菜拿去北镇抚司。
他坐下来:“是母亲让你给我送的,还是你给我送的。”
冯夫人并未直接让她给段翎送饭,昨天只是在她面前提了下,所以不能算是冯夫人让她送的,林听踌躇数秒:“是我……”
段翎提起玉箸尝了几口。
她坐到对面看他:“”你昨晚没回来,一整晚都在办差?”
段翎吃饭细嚼慢咽,举手投足皆透着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优雅,绯色官服在身时更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这样的人却在床榻上有点娇,会躺在她身下,让她亲他,然后埋首在她脖颈里轻喘低吟。
这段时间,他们见面的次数虽少了,但他还是跟她亲近过。
有时候,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