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没提过行房事,只是亲了。林听敛下乱糟糟的心绪,拉过枕头和被褥,也躺下,闭眼道:“对,很晚了,该休息了。”
段翎像是才发现烛火没灭,起身掀开帐幔,弄熄它们,再回到床榻。房间陷入安静,林听侧躺着,耳朵搁在枕头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是有点快的。
她捂住心脏,在黑暗中睁开双眼,看什么也没有的墙。一夜无眠。
翌日,林听起得比段翎还要早,不过她刚醒来,他便醒了,就在她要爬着越过他下床的时候。
这个姿势很容易引起误会,像要爬到他的身上。
林听匆匆地越过去,坐到床榻边穿鞋,看窗外还暗沉的天:“我吵醒你了?”林听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段翎竟然还能被她吵醒?他的睡眠也太浅了。
段翎目光追随着她:“没有,但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天蒙蒙亮,光线很暗,没点烛火的房间也一样。林听适应后能清楚视物,转动手腕,活动筋骨:“睡不着,想出去练练武。”练武出一身汗,应该能平复心情。
段翎也知道她会一点武:“你武功是谁教的?”
林听抽出丝绦,绑了个高马尾,没隐瞒:“今安在教我的。”哪怕她不说,他见过今安在用武,也能发现他们的招式相似。
他不急不慢直起身,手有意无意地撑在林听躺过的被褥,里面还留存着她的温度、气息:“你自认识今公子后,便跟他学武了?
林听走到衣柜前,找一套方便练武的裤裙,到屏风后换上。
段翎还躺在床上,而且现在是男子易晨起的时辰,她脱光进去换衣服,跟故意勾引有何区别。
她系好护腕的带子,不自觉地跟他抱怨:“对,认识今安在不久后,我就跟他学武了,但我可能在这一方面没太大的天赋,武功平平,怎么也提不上去。”
“不,一定不是我的问题,肯定是今安在那厮教得不好。”
林听才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问题,絮絮叨叨道:“他教我一招,我只是一刻钟没学会而已,他就骂我蠢,让我不要学了。”
段翎不想再从她口中听到今安在的名字,声音却一如既往,听不出来:“为什么想学武?”
她不假思索道:“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你想保护的人是谁?”
林听脱口而出:“我阿娘,陶朱和段令韫。”段馨宁是段家的三姑娘,身边并不缺人保护,但段馨宁不缺人保护是一回事,她想保护段馨宁又是另一回事。
他看向屏风:“没了?”
林听越过屏风,正好与段翎对上眼:“还有你。”
听起来有点不自量力,她刚说的三个人皆不会武,遇险难自保。段翎不同,今安在或许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林听不确认段翎问“没了”的意思,于是添上了他。
段翎从床榻上起来,语气难辨情绪:“你想保护我?”
林听愈发琢磨不透他了:“我也知道我自不量力,你若不喜欢听,当我没说过就是。”有些武功高的人是不喜欢听到这种话的。
他走到放玉簪的梳妆桌前,先碰过她的首饰,再拿起玉簪束发:“没有。你去练武吧。”
林听跑到院子去练武,一练就是半个时辰,练得满头大汗。
段翎洗漱完,穿戴整齐站在窗台前看林听练武,她使出的一招一式依稀有今安在的影子。
天彻底亮了,段翎早已坐到罗汉榻上看书。而林听用帕子擦擦汗,回房沐浴,才穿好衣裙,下人就在外面叩门说段馨宁来找她。
林听直接开门见段馨宁。
房外的段馨宁一听到开门声便抬眼,看到她刚沐浴过的样子,又念及现在是早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