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我们再回府。”

“我随你去北镇抚司?这不太好吧,你不是要去处理公务?我去作甚,我自己回府即可。”他们还是搭马车出门的,她也不用走回去,只需要上马车坐着。

段翎:“你不是喜……”

林听在段翎说出这句话之前捂住了他的嘴:“我去。”

锦衣卫见她捂住段翎的嘴,纷纷低下头不敢看。因为他在诏狱里对待犯人过狠,每次都是用温和语气去审问那些倔强不肯松口的犯人,手里却割着对方的肉或剔对方的骨,像没感情的精致人偶。

如今他成婚,看着好像是有一点变化了,但就是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有所改变。

林听不知这几个锦衣卫心中所想,垂下掌心微湿的那只手。

段翎张嘴想说话时,唇舌不小心地碰到了她捂住他嘴的掌心。这些锦衣卫没发现,段翎似乎也没发现,只有她发现了。林听手微紧,蓦地想到了他在昨天新婚夜俯身舔过、吞吐她十指的事。

她没表现出来,踩脚凳走进转向去往北镇抚司街道的马车。

段翎跟在她身后。

林听一上马车就闭上眼,想今晚吃什么,怕在这个触发昨夜回忆的时候看到他又会胡思乱想。

段翎:“你乏了?”

北镇抚司有堂屋,可以供人歇息,上次她还进他专属堂屋躺过竹帘后的美人榻,林听睁开双眼:“只是想闭闭眼而已。”

“眼睛不舒服?”段翎倾身过来,手点上她眼角,端详她倒映着他面容的眼底,内心深处又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满足感、愉悦感,她这时眼里有他,只有他。

他手指温热,覆在她眼角,弄得林听想眨眼了:“没有。”段翎收回手。

约莫两刻钟,马车驶到北镇抚司了,林听轻车熟路去段翎的堂屋待着,他去诏狱审犯人。

诏狱昏暗潮湿,墙壁的烛火忽明忽暗,段翎推开刑房的门,走到被吊挂在墙上的工部尚书面前,抬眼看他:“徐尚书,听说你曾和谢家五公子谢清鹤见过面?”

工部尚书受过刑,脸上有伤,说话不太利索了:“在、在他起兵造反前三个月见过,我当时念及他是故友之子,没上报朝廷。”

其实是谢将军曾救过他的命,谢家被抄家时,他没能做什么,心存愧疚,没法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