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林七姑娘不一定是染上瘟疫,也有可能是风热。”

踏雪泥弯下腰看他,眼神犀利,表情阴狠:“你敢保证她这些天不会在北长街染上瘟疫?”

暗卫当然无法给出这个保证:“属下会派人留意北长街,一有消息,会马上告知厂督。”

踏雪泥阖目思索片刻:“你把治瘟疫的药方拿出来。”

“您现在要抓药给林七姑娘?万万不可,段翎这些天都在她身边,很有可能会发现的,到时就前功尽弃了。”暗卫震惊。

“我让你把药方拿出来。”踏雪泥不为所动,还是那句话。

暗卫不敢再忤逆踏雪泥,去取出药方,双手奉上,却又俯首叩地:“属下求您再等几天。”

朝廷迟迟找不到能治瘟疫的药,百姓已经心生不满,如果封了两条街也没能阻止瘟疫蔓延,死那么多人,民心必定大乱,失去民心的皇帝还如何坐稳皇位?

虽说一场瘟疫不足以直接将一个皇帝拉下来,但这是个好的开始,日后只要他们再往火堆里添把柴,火就能烧得更旺了。

暗卫知道踏雪泥这些年经历过什么,希望他能成功。

踏雪泥握紧药方,理智回来了:“也罢,咱家先到北长街看看她现在如何,再作定夺。”*

林听现在在睡觉。

喝完药一沾上床榻就睡得很沉,从上午睡到太阳下山。一觉睡醒,她感觉好很多了,身体温度降下去,手脚也不再无力。

林听在床上赖了半个时辰,待房间暗下后才起来点蜡烛,刚点上,锦衣卫就过来送饭了。

今天送饭的锦衣卫敲门?

她心生警惕,吹灭火折子,拿过支窗的棍子,别在身后,去开门,接过锦衣卫手里的饭,看都没看对方就要关门,却被拦住了。

林听正欲抬起棍子劈去,他拉下面巾:“看清楚我是谁。”

这声音不是今安在是谁?林听抬眼看去。今安在穿了身飞鱼服,左手还握着一把绣春刀,瞧着确有锦衣卫的风范,不像冒牌货。

林听睁大眼:“你怎么又来了,段翎不是说过我们不能擅自离开房间?你从哪儿弄得飞鱼服,穿着还挺人模狗样的。”

今安在实在受不了她的用词,什么叫人模狗样?

此时,楼梯方向传来其他锦衣卫的说话声,今安在迅速侧身从门缝进房,拉上门,扫了她一眼:“听说你出现发热了?”

“你怎么会知道?”

林听捧着饭菜坐下,打开来吃,睡了将近一天,饿了。

“听送饭的锦衣卫说的,你不知道你名声有多大,所有的锦衣卫都听说过你当众向段翎求婚事的事,他们也知道你在北长街,你出现发热,哪能瞒得住。”

今天的饭菜很清淡,林听吃得没滋没味:“说话不阴阳怪气会死啊,今天的饭菜怎么这么清淡,你弄的?”没多少荤腥。

“不是。不过你生病了,吃清淡点的也好。”今安在用药迷晕了送饭的锦衣卫,换上飞鱼服去领饭,领的便是这样的饭菜,也就是说北长街的人今天都吃得清淡。林听继续吃。

很快,她吃完了:“你假扮成锦衣卫被发现,罪名比你擅闯北长街更重,我没事,你回去。”

今安在打量着林听:“被我迷晕的那个锦衣卫醒过来不会记得发生什么事,而段翎被召进宫里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不对,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更像偷情了。他说完才反应过来,却也没管,反正又不存在:“你当真只是风热,不是瘟疫?”

“我骗你作甚。”

林听隔着裙子摸了摸肚子,还没吃饱:“大夫说的还能有假,就是风热,不是瘟疫。我早上吃完药又睡了一觉,感觉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