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想想,此举是行不通的,先不说迷药的药效只有一个时辰。就说昏迷时没有自己的意识,任人拿捏。假如有染病的人逃上来,她也不会知道,那死定了。

不知道为什么,林听这次睡得很快,不到片刻便进入梦乡。

翌日,她日上三竿才醒。

林听醒来时,段翎不在房间了,昨晚他来的事好像一场梦。

可地上那只被遗留下来的灯笼却告诉她,一切是真的,段翎来过。林听敛下思绪,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戴上锦衣卫给她的面巾,开门看外面有没有早膳。

昨天锦衣卫本来直接放饭到门口就要走的,是她在房里听到动静,打开门,问他要多一份饭,再问一些关于瘟疫的问题。

门外果然有一份饭,还有一盆用东西盖住的水。

林听把它们全拿进来,牢记锁上门,洗漱后吃饭。她吃得很慢很慢,怕吃完就没事干了。

但即使吃得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林听又陷入发呆状态,过了半个时辰,她无聊到去玩段翎忘带走的灯笼,看它是怎么做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他的灯笼快要被她玩坏了,林听才停手。

不知道段翎肯不肯帮她从外面带一些话本进来,不过他愿意也没用,今天他巡查的是东街,不会来。她想求他帮忙,得等明天,到时候再过一天就能出去了。

林听仰天长叹。

现代被隔离还有手机玩,古代连手机也没,太难受了。

正当林听郁闷时,客栈楼下和街上都变吵了。她压下郁闷,没开门下楼,到窗那里看大街。

大街原本只有巡逻的锦衣卫,现在多了一群想离开此地的百姓。俗话说,法不责众,几个人要走,可以用武力镇压,多了不行。

煽动百姓往外走的是昨天那个要走,却被段翎用箭拦住的男子:“我们没染病,锦衣卫凭什么把我们扣下,北长街出现过染病的人,我们留在这里很危险的。”百姓附和。

“他说得对,我们又没染病,凭什么这样对我们?”

男子扯着嗓子道:“说关我们三天,没事就可以离开,谁知道是不是骗我们的,三天后还不让我们走。我听说,染病的人都会死,现在还没找到治病的药,这是要我们给他们陪葬!”

在死亡面前,百姓的胆子变大了,竟敢使劲地推来拦住他们的锦衣卫:“放我们出去!”

林听看着,心道不妙。

普通锦衣卫没法处理,朝街头唤:“冯大人,有人闹事。”

冯镇抚使手握绣春刀走来,警告道:“你们可知妨碍锦衣卫办差、袭击锦衣卫是什么罪名?”

百姓看见他那把已出鞘的锋利绣春刀,不免有些退缩。

男子死活不肯退,煽风点火:“罪名?我们连命都快保不住了,还管什么罪名。我们冲出去,他们总不能把我们全杀了。”

百姓的情绪又被他这句话调动起来了,不仅推锦衣卫,还捡东西来砸他们:“冲出去。”

北长街闹得不得开交时,东厂却十分清闲安静。

踏雪泥躺在摇椅上,优哉游哉地吃着葡萄。过了会,他稍稍坐正,用帕子擦沾到葡萄汁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擦,问一旁的暗卫:“东街和北长街的情况如何?”

暗卫:“回厂督,这两条街都被锦衣卫控制起来了,瘟疫暂时没法传遍整个京城。”

踏雪泥“啧”了声,扔掉帕子:“锦衣卫还有两把刷子。”

小太监习以为常捡帕子。

踏雪泥冷笑道:“既然瘟疫没法从东街和北长街传出去,那就再放一些得了瘟疫的人到其他地方,待瘟疫彻底传开,咱家倒要看看陛下还能不能坐得住。”

小太监惶恐地听着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