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非礼……这个非礼那个也非礼,连拉她爬个坡都他妈的非礼。

自找的。

商明宝抿了抿唇,语气软下来:“所以你躲着我,是因为觉得蒋少康是我男朋友,要跟我保持距离。”

向斐然这会儿不认账了,垂下目光:“不至于。”

“就算他真的是我男朋友,你也不需要避嫌。难道谈个恋爱连异性朋友都不能有了?除非……”

“没有除非。”他冷淡而果决地打断,按她坐下。

哭和骂人都很耗费能量,他给她旋开保温杯,拆开能量棒,一边一件递到她嘴前。

商明宝一撇脸:“不喝。”

“你想怎么样。”

“你还没哄好我。”

向斐然:“……”

商明宝转过脸,眼尾绯红而湿润:“你刚刚说的,用个省力的力气继续骂。我还没骂完呢。”

向斐然面无表情:“你现在就挺省力的。”

话音刚落,肩膀就被搭上商明宝的下巴。

他身体一僵,喉咙里滚出她低哑的全名:“商明宝,听话,别没大没小。”

“你说一句,你没有接受爷爷的委托,”她声音带着鼻音,瓮瓮的,“骗我也行。”

向斐然静了会儿,掌心克制地在她发顶贴了贴,“是我自愿。”

总算肯喝水。

喝了两口,商明宝冷不丁蹦出一句:“要死的人不能随便谈恋爱。”

否则忽然哪天扑街了,平白无故惹一个人伤心。对于留下的那个人来说,大概也是人生里很不吉利、很晦气的事。

“你不会死。”向斐然淡淡地说,看了她一眼:“以后别把这个字挂在嘴边。”

商明宝笑了一下:“你也像我妈咪一样,相信说多了会应验”

还在咀嚼着能量棒的嘴,被向斐然捂住。他漆黑如星的目光望着她,一个字也没说,又好像说尽了。

咕咚一下,商明宝咽下那些甜甜的蜜饯谷物,心里略过模糊的念头:

他是不是不舍得我死?

生命在他眼里应该只是一堆细胞、蛋白、测序数据,他不应该信鬼信神,信诸天神佛,信语言的不吉利真会影响一个人的命格。

相对无言时,对讲机里适时传来方随宁的声音:“斐然哥哥,你找到明宝了吗?”

向斐然回了她,让她放心,继而问商明宝:“去营地,还是跟我回去?”

“要我跟你回去也可以……”商明宝噘着嘴,余光偷偷瞥着他。

她这副样子一看就憋着下文,向斐然淡定地等着。

“叫我一声babe。”

“免谈。”

“干嘛,烫嘴啊?”

向斐然拉她起身,握着她的双肩将她原地转了半个圈,轻轻地一推:“看好,正前方直走三百米出树林就是营地。”

商明宝:“……”

向斐然俯身拎起背包,半抬了手:“回见。”

……

到最后,她还是像个小挂件一样跟在他屁股后头,回到了方随宁他们那边。

方随宁和蒋少康一路看一路采,已经离开向斐然交代的地方有些距离。在靠近溪边的一条狭窄土沟中,他们两个正对着一棵形姿优美的藤本植株蠢蠢欲动。

方随宁挥起锄头,就要锄下之时,被身后一股力量沉稳地拦住了。

向斐然:“想坐牢?”

两个人都“啊”了一声。

“驼峰藤,国二,很刑。”

方随宁:“……”

蒋少康举手:“如果真挖了,真的会坐牢吗?警察怎么发现呢?”

向斐然沉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