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书念绘本。但晚上闭灯后,突然传来哥哥的声音:“你知道’死‘吗?”
妹妹说:“不知道。”
“gone。”
“I knew it。” 妹妹小声强调。
翌日清晨,他们在佣人的伺候下换上衣服,乘上阿尔法保姆车,前往市内。
阳光很好,在后排的安全座椅上,哥哥把魔方交给妹妹打乱,接着由他复原。这是他沉浸时间的方式,就是有点儿短,最初是几分钟,后来是几秒。
不知道为什么大人总喜欢看他玩魔方,两岁多能独立复原三阶也没什么了不起吧。但这成了逢年过节的必备节目,并且每个人都要抢着来打乱他的魔方讨厌。他只允许妹妹打乱。
车子在一处绿荫掩映的建筑前停下。
“太爷爷!”
一声欢呼,两人先后熟练地爬上那张白色的床。
“哎!”向联乔永远是这样的语气答他们。没有人知道他已经不再有太宽裕的行动能力,也已经不太能调动出这样愉悦、松弛且富有中气的声音。
太爷爷是温暖的。在龙凤胎的心目中,这是全世界最慈祥的人(远胜过在香港的外公),虽然他的手臂上都是深浅不一的褐色斑点,手背上的青筋粗而浮肿,房间里又总是有一股奇怪的消毒水味,但他们还是很喜欢一左一右偎在他胳膊下,陪他聊聊天。
他会说十一种语言,给他们讲十一国的民俗童话。
“太爷爷,你会死吗?”妹妹小小声地问。
向联乔的诧异先从眼神里透露出来,接着才慢慢浮现在松弛的皮肤上:“会,当然会。”
“‘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