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同学捡起来递给了她。
她笑容满面:“谢谢。”
眼眶里晶莹剔透。
“你真的……没事?”爱尔兰的同学问。
商明宝很利索地抹去了面颊上的泪,维持着唇角的笑:“真的没事。”
向斐然,没有第四条微信发过来了吗?
她低头,眼泪模糊对话框。
真的没有了。
说着没事的人,将桌面上的一切东西都一股脑地扫进帆布袋里,动静之响,让周围一片人都停下了交谈和玩笑,都仰头看她。
商明宝站起身,一边一叠声地说着对不起,一边从教室离开。
什么叫“就到这里就好”呢?哆哆嗦嗦拨出电话时,轿车的喇叭声尖锐如破折号,她在路沿堪堪停住,摩天高楼、飘扬的紫色校旗、轰鸣的轮胎摩擦柏油路面的声响,交织成令她混沌晕眩的一片。
哇的一声,商明宝抱住路灯,呕吐不止。
嘴里弥漫的,并不是胆汁的苦酸,而是浓重的铁锈味。她像是吞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铁片,割伤了她的舌头和喉咙,让她一张口就宛如鲜血淋漓。
这通越洋电话终于还是拨出了,向斐然不会不接。
她开口,嚎啕哭得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终于找到了大人,是哭,是问,是求他主持公道:“为什么?斐然哥哥?为什么?”
她忘了,让她委屈的就是她现在想依赖的大人。
向斐然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和呼吸都很平静:“我想通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