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嘴巴还压着,但心绪被张廷亮勾住了:“为什么是女儿?你重女轻男?”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只要你愿意和我生个孩子。”张廷亮轻笑出声,“当然,你也只能和我生了。”
陶桃咬着唇,一会儿想,如果她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光景,一会儿又想,她这么难有孕的身体,最终结果只会一场空吧。
张廷亮微微低头,看见陶桃出神,也不打扰她,只沉着脸眼里露出担忧自从卢雪劫持她那件事之后,陶桃的情绪失控越来越明显了。
陶桃百无聊赖地歪躺在沙发上,张廷亮正在和HR讨论招聘新员工的事宜,没时间陪她,她眉头不自觉皱紧,自己又开始莫名烦躁了,她怎么看那个HR怎么不顺眼。
另一边HR也紧张兮兮,她怎么觉得有自己被人恶狠狠盯住的感觉呢?
转头看躺在沙发上的陶桃,又一脸甜美的笑着朝她点头……她一定是咖啡没喝够,困出幻觉了。
待HR终于出去,陶桃连忙坐起身,想叫张廷亮过来,却又被一个打进来的电话打断了。
张廷亮对着语气淡淡,还不忘抛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不仅无所适从,陶桃身上那股烦躁感更强了,她忽地站起来,也不管张廷亮怎么想,拎起她的黑色鱼子酱小链条包就出门,想摔门的时候,手一顿,最终还是没做这种没素质的事,只大敞着大门走了。
因无名火“出走”的陶桃,等踩下油门那一刻,才觉得有点儿茫然,她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自己能去哪里,又去哪里合适。
思绪飞着,待她将车停下,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将车驶到了卢雪生前住的小区时。
陶桃仰着头将视线定在看向某栋楼高处,神色复杂。
她当初和卢雪关系还比较好时,偶尔也跟着韦政去她家里,至今仍旧记得她跟她丈夫招呼自己吃火锅的热情,身旁坐着他们两岁多的儿子,乖巧懂事。
如今,她已远离韦政两不相交,她也已无怨亦无感,只要他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而该恨的人也已经死了。
大家都说,人死为大,她觉得自己应该放下,也没办法向一个已经成了骨灰的人报复。
但是,心有不甘。
是的,近半年以来这股有仇无处报的憋屈,和当初一念之仁让卢雪进一步疯狂报复的愚善,都让她如今深受折磨,每一日都在无法发泄的无名愤怒中痛苦难当。
陶桃眸色晦涩,她大力甩上车门,一边走一边随意拿起钥匙摁上锁键,“滴滴”两声想起,如同战斗的指令,催着她匆匆走近某栋楼内。
她摁开电梯,走进去,摁下19楼按钮,一路操作毫不犹豫。
她对自己说:我讨厌这样的自己,但又怎样呢?我又活该被坏心肠欺负吗?
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了,陶桃深吸一口气,使劲压下那股让自己头有点胀疼的烦躁,一个大步迈出朝1901走去。
大门似乎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她站在门口静静听了听,试图知道家里时候还有人。
小腿肚子有些微微抽痛,神经过于紧绷让她的小腿肚子很难受,在抽筋的边缘拉扯。她的头愈发胀痛了。
陶桃伸手低头在左小腿上上下揉搓,试图缓解,不经意间余光看到大门开了。
陶桃站定抬头,卢雪的丈夫老罗一脸疲惫的望着她。
两人站着都没说话,最终老罗微微低下头侧过身,和她说:“请进。”
“我知道有一天你会来这里找我……不,应该说是找卢雪。”老罗也不看陶桃,随意往沙发上一坐,便从茶几上拿起一包白沙想抽一口。
陶桃看他抖着手想抖出一支烟,却半天抖不出来,最后自嘲一笑又把它放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