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错愕反问,“所以你那个时候就想和我分手了是吗?”
“你又开始了,你还要我把话说得多明白啊?你整天一副委屈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欠你的,我怎么敢直接和你说我的真实想法?”对面的陈薇一副摆烂不愿意和她多说的语气,“算了不提了,无语。你如果一定觉得我一直在欺骗你,那也没办法。你随便吧,反正别再来打扰我就行了。”
许期脸上的表情空白一瞬,她忽然有些呼吸不畅,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震惊多些还是愤怒多些。她忽然有点恶心,她忍住呕吐的冲动,胸腔不住地起伏,慢慢深呼吸。
“对,我是挺傻的。”除了恶心,她只觉得可笑,陈薇可笑,前一秒还在自我反省的她自己更可笑,“我是蠢到一定程度才一直忍着你……以后别再联系我了。”
她抖着手挂掉电话,终于忍不住弯腰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胃里翻江倒海,她眼前阵阵发黑,走出两步,沿墙面慢慢滑落下去。
许期埋头蹲在墙根,不知过了多久,一件外套蒙在了她身上。
外套沾着冷冰冰的香水味覆盖上来,她抬起头,程晏蹲下身,隔着外套摸了摸她的头发。
从许期下床那一瞬间,今天的调教就彻底结束,她们已经变回了需要保持分寸感的两个人。程晏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安慰,也识趣地没有多问,等到许期从外套下露出脸来,眼眶染上了淡淡的红色,但至少,已经愿意抬起头来。
“好点了吗?”程晏收回手,问。
“嗯。”许期揉了揉鼻尖,“我没事。”
“好,带你去吃晚饭。今天有什么要求吗?”
“今天没有,我都可以。”
她现在提不起什么心情,没什么胃口,更不想出去。
听见她的心声一般,程晏问:“是没有胃口,还是不想出去?”
许期发现她将人的需求划分得十分精细,这可能是她之所以能如此体贴的原因,在程晏面前,她的情绪简直无所遁形。
她被引导着思索片刻,须臾,轻声说:“其实,我是没什么胃口……也不想出去。”
“那我们先休息一会。要聊聊吗?”
她说这话时语气出奇温和,循循善诱,许期不禁联想到自己约谈成绩下滑的学生的场景,不敢把话说重一点,小心翼翼,生怕触动对方脆弱的神经。
稍加犹豫,许期点了点头,披着程晏的外套被她扶起来,因为蹲得腿麻踉跄了一下,程晏虚揽住她的腰,等她站稳又放手。
她勉强笑笑:“心理咨询也是aftercare的一环吗?”
“不是啊,要看我心情。”程晏尾音轻快地上扬,显然她此刻心情不错,“心情不好的话,就算对方在我面前哭成你第一次那样,我也会装作看不懂。”
许期被提起尴尬往事,把脸埋进了手心:“程晏……别提那天的事了,求你。”
程晏笑着应下,扶她坐进沙发里。
茶几上有杯水,她端过来喝了一口,没留意到对面的人表情变得微妙,垂眸,斟酌语言。
她一时竟不知道从何处讲起。
她和陈薇在一起三年,同居一年半。差不多半年多前,陈薇换了工作,说自己工作很忙不方便两头跑,于是她们暂时分开住了。某一天许期去找她,用密码开门许期有她家大门的密码,但每次去都会提前报备,可能也正因为有密码,所以她对陈薇百分之一百地信任,就算二人关系日渐冷淡,每次她说要去家里看她陈薇都拒绝,她也只当对方工作太忙没有心思和时间。
结果那天她满心欢喜地打开门,看见陈薇家沙发上躺着一个女孩。
女孩听见开门声,穿着睡衣和拖鞋出来,说她是陈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