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报复性?地咬上?来,落到实处时,只剩一点轻缓的力道。

推人及己,林曦雾总算意识到,刚刚的举动既是亲近,也是冒犯。

“唔”她从唇角一处一声轻哼,只感到凉意一遍遍摸索颈部?细腻的皮肤。

视角旋转向上?,是拦住月光的常青雪松。云霞峰无人,唯一有灵智的活物被锁在?竹屋内。浓密的树影挡住依偎在?树下的两人,仿佛庇佑他们永远不会被发现。

露水从花蕊间滚落,触感清晰。

女子修道,第一件事便是斩赤龙,断了月月的烦恼。因此,身体发生的究竟是那种变化,主?人自然一清二楚。

林曦雾的手紧紧攥住裙角,控制自己别乱动。

力道过大,差点儿把?外衫扯下。幸亏顾无琢眼疾手快,帮她拉了一把?。

“我、还没准备好……”林曦雾于最后一刻理智回笼,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

含含糊糊一句“嗯”,算是给了答复。

“顾无琢,我可以转回来了吗?”

她羞得浑身发烫,只想赶紧逃走。

顾无琢:“不行。”

冰凉手指掠过平原,于山峰前停驻。画了个完美?的弧线,朝内收回。

他拉开距离,仍没松开她,单手扣住林曦雾手腕,另一手轻抵在?脸上?,阻挡灼烫的呼吸。

“顾无琢?”

“不行。”他咬牙切齿,恨自己定力不足。

后日谈

许是最后隐藏的秘密被发现, 二人把话说?开,忐忑的心思?终于安定。

又许是在寒气中站了许久,顾无琢只给林曦雾施了驱寒术法。

理由多种多样, 总之, 第二天, 顾无琢生病了。

深夜独处, 他便开始止不住咳嗽。习惯性地伏在书案上眯眼休养, 想起身时,灼烫热浪带来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只是身体?紧绷太久, 陡然放松后, 数年来积攒的劳累一口气压上来, 急切地需要松弛与休养。

病来如山倒,他没挡住。

林曦雾从?正门进右院时, 正听见顾无琢在很轻地咳嗽。

顾无琢将?声音压得?很低, 面色白里透红,看上去甚至比寻常还要好些。他添的是新病, 素草堂正在抓药,暂时没来得?及送来。

墨发仍工工整整地梳好, 由玉冠束着。因?为知道林曦雾会来,拦也拦不住, 顾无琢连衣领都不敢弄乱。生怕她被他吓住, 害林曦雾担心。

林曦雾在卧房门口站了许久,两道细眉挑起,走到?近前开始上手。

她从?领口扣子开始解:“别把自己缠那么严实, 时长老不是说?了吗,你这个病是憋出来的。积郁散开, 透口气,很快就会好。”

屋内设下术法,很是暖和,她不怕他再受凉。

少女白皙的长指落在颈肩,痒痒的。指节蹭过咽喉时,令顾无琢回忆起昨晚带有报复性质的吻。

顾无琢心一动,又咳起来。

青年浓密眼睫上蒙了层水气,湿热的空气在冷风中凝成冰露,半掉不掉挂在其上,惹人怜惜。

这场病实际上并不难受,就算咳得?厉害,左不过胸口、喉头与前额发痛,比起五脏六腑、指尖到?心脏一起被碾压的苦楚好太多。

林曦雾递上温水让他润喉,借牵手的功夫,渡了丝灵气进去抚平气息。

灵力恍若暖流,注入干涸的泉眼。顾无琢闭眼感受,身子不由自主一歪,靠在林曦雾身上。

蓦地睁眼,惊觉自己得?意忘形,连他生着病都忘了。

顾无琢伸手在林曦雾后腰推了一把:“离远些,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