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后者。
毕竟没有人愿意被摆布,哪怕对方是命运。
麦镜心高高悬起,试图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黑框眼镜后的眼睛睫毛狂抖,他相当快地认了错,并快速转换话题:“抱歉,因为不常在学校见到你,而且……大家都说我只会死读书……啊,但是请你放心,我拿到毕业证书之后,立刻就去西部支教,一辈子不回来了。”
听见麦镜的这番保证,郑殊观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然后问:“你现在没有攀附我拿好处的心思,未来呢,以后呢?其他人想要利用这一点的人呢?”
原来是担心这一点。
麦镜早在脑海中构思过,紧绷着的双肩下意识舒展,流畅地说出了他的预设方案:“我打听到一些国家跟我们国家的语言是互通的,出境后我马上撕毁护照,砸烂手机,如果你还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在他国娶妻生子,永远不和国内的人联系。”
郑殊观听着听着,居然扬唇笑了起来,甚至将自己额头抵到对方太阳穴,笑得胸腔都在振动。
好可爱啊,小狗。
麦镜不明所以,但心中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丝期待。
终于,郑殊观笑够了,拍拍麦镜的脸颊,在麦镜看不到的地方喉结用力上下滚动一圈,开口说了三句话:
“哈哈哈你不是学霸吗?怎么这么笨啊。”
“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吗?小狗小狗,没有主人算什么小狗?”
“决定了,如果这是命运安排的考验,那我要接受考验。”
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不敢直接接触到对方皮肤的手指握住冰冷的空气,指骨紧得泛白,麦镜脸色惨白,不断说:“不,不,不不不,别这样,不要接受考验,求你,我求求你,别这样。”
在繁盛热烈的暖日之下,在即将到来的炎炎热浪之前,在那不可思议,而又在湿热到令人舒爽的奇特微风中,麦镜双肩包被扯烂丢下,长年累月戴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被取下,急剧颤抖的睫毛首次直接与空气相触。
“砰。”
郑殊观一脚踩碎眼镜框,迎着小狗抗拒混杂着惊骇的无辜眼神,残忍地咧开嘴,露出猩红的唇舌,装模作样地问:“看在我没有来得太晚、还带来礼物的份上,现在坐上餐桌,应该还是被允许的吧?”
“当然不是唔唔!!!”
高大火热的年轻男性躯体,裹挟着高雅卓越的顶级男士香水味道,将瘦小的麦镜直接压制在坚硬的墙体上。
男人身手极佳,对付麦镜这种文弱学生简直手到擒来。
麦镜只觉得身体四肢被牢牢禁锢住,胸腔空气被恶意地挤出,唇肉遭受纤细修长手指的压迫,而后毫无反抗之力地看着对方低头张嘴将一条粗长的舌头完整送入他娇嫩的口腔。
郑殊观分外用力,掐住麦镜侧颈和下巴时,会在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指头状的红印。
他双眼半眯,脸稍微往旁边歪了歪,只让高挺的鼻尖触碰到小狗软软的面颊。
资料上说麦镜在校期间忙于学业,连室友、学院同系组织的小团体聚会都不参加,因此大概率初恋、初吻都还在。
郑殊观心说,果然如此。
尽管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去亲人,吻技稀烂,但他至少不会像没见识的小狗一样,被人伸进舌头到口腔,眼泪汪汪的,吓得连呼吸都暂停。
津液和泪水一起滑落,本来粉润泛白的唇被嘬吮到艳红。
麦镜只觉得周遭空气越来越稀薄,自己快要不能呼吸,眼冒金星,几近晕眩。
另外一名当事人同样不好过,舌吻吻得他自己津津有味,吻得他头脑昏沉,吻得他深埋心底的阴鸷和占有欲全被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