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不近偷偷换了个人来驾车,他摸进了车厢里,静静坐在一旁,看着自家这个面露茫然,不自觉地唱着桑曲的妹妹。

眼眶渐渐便湿润了。

一曲终了,桑远远恍然回神,见桑不近和幽无命都盯着她。

“嗯?”

幽无命噗哧一笑:“小桑果,你走调了!”

桑不近却是急急别开了头,低低地笑道:“许多年不曾听小妹唱过曲了。小妹你可知道你这调子跑得简直是有毒,自听你这般唱过之后,大哥我也再找不着真正调子!”

桑远远愣住。

所以她和原身,连跑调都跑成一样的款式吗?

她再度看了看车窗外的桑田。

感觉依然那么熟悉。

‘莫非来到故地激发了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她暗暗思忖。

想到很快就要见到桑州王的夫人,她不禁有些忐忑。

女儿大了,与爹爹和哥哥都不会太亲近,男人们粗心,用失忆做借口还可以勉强蒙混过去,可是做娘的,哪个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到时候,会怎样呢?

事到如今,也只能顺其自然。

在她胡思乱想时,车队已辗进了桑都。

桑州的城和别处又有不同。筑城用的是一种灰白色的砖石,城中处处栽满了高桑,而那些灰白的砖石上,则是像爬山虎一样,爬了许多矮桑它们可以从那种灰白的砖中汲取养分,而冰蚕留下的虫蜕和虫便,又凝成了坚固的琥珀状,填补了砖石的空隙。

很奇异的共生关系。

桑夫人早已迎了出来。

熊一样的桑州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大老远看到车队驶入城中,桑夫人娇小的身躯就开始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