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麦镜麦镜麦镜麦镜麦镜麦镜麦镜麦镜麦镜麦镜。

只是听到人家的名字而已,郑殊观灵魂都急剧地震颤,意识深处回荡起阵阵轰鸣,有一头饥饿已久的野兽在拼命撕扯心中牢笼,疯狂朝天嘶吼:“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他面色怪异地将右手放置在左边胸膛,内里狂乱急躁的跳动正无声地宣告他此时的沉沦。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他感到荒谬的同时,心头闪过一丝兴味,清醒而冷静地细细感受着内心的躁动,蓝眸逐渐变得暗沉且阴森:“把属于我的东西推开,不让我看见,他可真该死啊。”

如此笃定的话语,从他嘴里流露出,只带给旁人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于来坛对此没有异议,他明白,像他们这种人,最反感的就是被当作棋子摆弄,无论对方出发点是好是坏。

更何况杜惊鸿远没有他嘴里那么高尚。

此时郑殊观的眼神直白得吓人,他摊开手掌反复观看,像是在看即将被自己抓在手里的私有物,贪婪且迫切:“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做主人的错,让我的东西离开主人那么久,乖乖,等着我,马上就来了。”

于来坛是亲眼见识到郑殊观的前后变化,他脸色微变,急忙拦住他:“等等等等,哥们你现在这样子吓到我了,真让我有点相信惊鸿的话了,对方对你还真是世界级别的影响力,听到名字就这样,那让你见到人,那还得了?”

得到提醒,郑殊观难耐地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强行压下心头的躁动,而后眼神更加阴沉可怖:“我知道了……他还说了什么?”

“呃。”后面的话实在异想天开,于来坛脸皮不够厚,复述都复述不出来。

就在这迟疑的一瞬,郑殊观忽然掏出手机给秋青发简讯:查一下麦镜,我要他全部的资料,所有!!

于来坛惊呆了。

他胆大地双手抱住郑殊观的臂膀使劲摇晃:“郑哥,你清醒一点,你在干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不要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迷惑心智啊,人家麦镜这几年被抢这么多次机会都不说,指不定人家早从杜惊鸿嘴里知道了点什么,他默认跟你保持距离呢!”

保持距离?

好痛啊好痛啊,好痛苦啊,心脏快要痛死了。

郑殊观压根听不得这些话,就好像以前的他是钢筋铁骨,而现在他被剖出柔软的心脏,一根写着“麦镜”的尖刺悬挂其上虎视眈眈,随便一点动静都能引发他内心的山呼海啸,刺得他痛不欲生。

“闭嘴!你闭嘴!”

这种蛮横不讲理,直接作用于心理上,凭空生成且一瞬间就能凌驾于所有理智之上的极端情感,让郑殊观首次体验就震撼莫名,脸色相当难看。

目前看来,杜惊鸿吐出的情报很有价值,他所处的世界有问题,麦镜和他更有问题。

拽紧衣领口使劲呼吸,郑殊观一把推开于来坛,继续强压心底沸腾不息的火焰,终是隐忍而克制地闭上眼:“你,忘掉那个名字,然后……出去。”

“诶,好好好,我走,我马上走。”被推开的于来坛边点头,边后退,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一会儿,郑殊观冷静下来,仍旧心有余悸。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第一步先打电话跟那个国外客户说货物出了点情况,需要晚几天交货,第二步就是派几个人去学校,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把麦镜打包送走,送得越远越好,最好终生都回不来,第三步就是要结合第一步得到的情报,再按照实际情况来安排……

“叮。”

秋青工作效率极高,收到指令,直接把麦镜在学校登记的基本信息先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