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白阮的脚:“母亲,你是要被吃掉了吗?”
白阮摸着他头说:“小升你先去房间好不好。”她把江升推给了护士,走过去抱住瘫软的蛇。
江升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目光不善地盯着那条蛇。
雨下的哗哗作响的时候,江升趴在窗子去摸湿漉漉的雨水,天上的云像是要压下来一样,屋子里面变得昏暗。潮气从窗口往里面涌,他推开门的时候,风把门吹得嘎吱作响,走廊里面的医生和护士都不见了,长长的走廊没有亮灯,阴暗的走廊吹着穿堂风,他听到了抽泣地哭声。
小皮鞋走在走廊上发出了踏踏的声响,他朝着蛇的房间走去。
冷风吹在身上就像剃刀一样,他是阴暗的窥视者,透过了门缝他看着白鸟在哭泣,她要被吃掉了。江升捂着嘴看着蛇压在她身上缠绕着她,蛇的表情疯狂又炙热,透着要将猎物咬碎的戾气。
江升全身发抖手撞到了门,覆在白鸟身上的蛇朝他投来了阴冷地目光。
他后退着跑走了。
白阮在他身下哭泣,她的头发被汗水浸透,一缕一缕地黏在身上,她勾着江以晏的脖子带着哭腔地叫:“哥哥,哥哥。”
江以晏眼睛猩红透着兴奋和扭曲,他把白阮压在身下一寸寸地吃掉她的肉,看着她满脸潮红,湿漉漉的高潮颤抖。他捧着她的脸说:“阮阮我要把你吃了。”白阮眼神涣散地叫他“哥哥。”
哥哥这个词让这段诡异又禁忌的关系变得更加疯狂。江以晏躺在她瘦小的怀里,手箍着她的腰含住了她的乳头,他闭着眼眷恋地吸吮着她的乳头,仿佛回到了母体一般,白阮抱住了他的脑袋轻轻地抚摸,他们的灵魂和肉体会相互交融,她用身体饲养着一条蛇。
江升跑到了外面,他看着花坛里面一条花斑蛇在扭动,他淋在雨里注视着那条蛇,蛇吐着蛇信子和他对视,他注视着那条蛇,过了良久他朝蛇笑,他举起旁边的石头朝蛇的脑袋砸去。
蛇翻滚扭曲着,江升用石头把它砸得脑袋稀烂,瘫软在泥土里面慢慢变得僵硬。他用手在泥土里面抠着,抠出一个鸟的形状,用捏住那条蛇把它扔了进去。
他转身才看到那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打着伞在雨中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凑过来用手掐住了他的小脸,她勾着嘴冷笑:“和你的父亲一样冷血,果然是江家的种。”
他要被带走了,白鸟一脸惨白地握住了那个女人的手,她哀求道:“母亲小升他还这么小不能离开我的。”那个女人挥开她的手:“别叫我母亲。”她勾着嘴笑得阴冷又绝情:“你想让他在精神病院长大吗?”
江升回到了江家的宅子里面,她蹲下来说:“以后这里是你的家,你要好好听话不要像你父亲一样。”
他抬着头看她:“我要叫你什么。”
她鲜红的指甲抚摸着他的脑袋,她幽幽地说:“叫我江夫人。”
江夫人就像是中世纪的修女优雅又古板,她有严重的强迫症,无论是对东西或是人。
她笑得克制又阴冷,注视着江升:“为什么不吃肉。”江升用刀和勺子切割着盘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盯着江夫人:“不喜欢吃。”他看到泛着血水的肉就感觉到恶心,他对肉类有种排斥感。
江夫人抽走他的餐盘,她嘴巴拉下来阴恻恻地说:“那就别吃了。”
江升有一个小画本,他在上面画白鸟和蛇,白鸟被蛇缠住不能脱身,蜘蛛长着长长的细腿要把他们吃了。
江夫人说他不能变成他父亲那样。
他每天吃江夫人喂给他的药,她说这是维生素。他的大脑每天都变得昏昏沉沉,他能看见银色的海洋,以及各种奇怪的东西,江夫人变成了干瘪的僵尸,浑身散发着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