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升跟上了他的脚步。
进屋的时候黎湫正好从厨房里面端着菜出来,她把汤放在桌子上朝他们说:“洗个手吃饭吧!”
闻暻站在楼梯口怯弱的看着闻昭。
闻昭走过去揪着他睡衣上的尾巴说:“去洗手吃饭。”
洗手池旁闻暻怯怯地问他:“哥,那个是你男朋友吗?”
闻昭眼睛斜过来,闻暻马上抽过一块毛巾认真擦手。
闻昭不怎么温柔地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小屁孩。”
黎湫盛了一碗汤给江升:“尝尝阿姨炖了好久的。
“谢谢。”江升用手接过汤。
黎湫说:“你们三个多吃几块糍粑,炸得很香的。”她夹了一块放在江升碗里。
闻昭把他碗里的糍粑夹了出来,放在自己的碗中。他朝黎湫说:“他不吃糍粑。”
他几盘素菜移到了江升前面,冷哼着说“他嘴巴挑,荤的只吃鱼和虾,素的不吃味道大的。”他夹了一块炖烂的土豆放江升碗里。
江升笑而不语。
“那你可得多喝一点汤。”黎湫笑着说。
在连续几天夜里闻昭都会梦到江升身上的伤痕,他大汗淋漓的起来后,灌两杯冷水才能冷静下来。
他忍不住去臆想江升浑身是血的倒在自己身边,然后控制不住抽烟,连夹烟的手都在颤抖。
他看着地上的烟头会出神的想他和江升的关系,这种畸形的纠缠关系已经无法从身体里面剥离出来。
他们是海葵和寄居蟹、是白蚁和肠内鞭毛,相互共生,相互依存。
闻昭试着想了一下,如果哪一天结束这么一段关系,单是想了一下他就觉得刺痛万分。
他们就是含垢的白米粒,黏糊在一起。
那天晚上他带着江升去医院里面处理伤口,他看着那皮肉外翻的刀口,心里一阵抽搐,他阴沉着脸抓着江升的手。
江升像是一个无痛觉的人一样,全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握着闻昭的手看医院的人来人往。
在那一个瞬间,闻昭萌生了巨大的恐惧。
他握着江升的手说:“痛吗?”
江升说:“不痛。”
闻昭看着他说:“你往我身上扎一刀,你会痛吗?”
江升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我会痛。”
闻昭的手抠着铁皮椅子说:“所以我现在挺痛的。”
江升把头靠在他肩上:“是因为我吗?”
“嗯。”
晚上回去的时候他抱着江升说我们做爱吧!
簸箕破了还能补,瓦罐碎了就真碎了,此刻他希望他们是颗铜豌豆,蒸不烂、煮不熟、锤不匾、炒不爆。
他骑在江升身上就是一匹母马,有烈性但没有野性,野马太过于疯,他怕把江升的胯骨坐断。他躺下就成了江升的婊子,任他骑,任他干。
他抱着江升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他眼泪口水流了一脸,是搁浅在滩涂上挣扎翻滚的比目鱼,是枯死的绿藻。
江升在他身上挥舞着长刀和利剑,骑在他身上耸动胯骨,他说他是一匹马,江升骑在他身上掰着他的屁股说他是母猫。
他们潮湿的抱在一起,闻昭摸着身上干枯的精斑,这是江升留在他身上的尸斑。
他捧住江升的脑袋说:“如果哪一天你敢死了,我就在你家里自杀,我的身体会泛青,长出尸斑,然后被蛆虫啃食干净,我下了地狱都不会去见你的。”
江升抱住他全身颤抖,他神经兮兮地说:“不可以死,你敢不见我我就把你掐死。”
闻昭拍着他的背说:“如果你以后往身上划一条口子,我就在我身上划一条口子,我的伤都是为你受的,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