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旁跟着东宫的内侍。
若他没有看错......傅羿安眯了眯眼,那是太子侧妃苏灵音。
太子病重,她不在身侧伺疾,跑到这大相国寺做什么?
傅羿安到的时候,法会还未开始,陆太后正端坐在最前,宣阳长公主和安国公一左一右坐在身后,而他们身后,便是皇族众人以及陆氏外戚。
傅后羿安抬眸望去,到场的都是朝中诸多老熟人,陆斯年和沈景辞等,当然也包括他的父亲傅世啸。
他上前恭敬行礼,“拜见太后!”
“不必多礼。”陆太后一脸慈爱,亲自起身扶起他的双臂,“以外都是让你在外巡视,今日本不打算过来,也就准你沐休,得知你也在附近,便叫你过来,望你多听听玄鉴法师的真言,若能悟上几分,也是功德!”
傅羿安刚一落座,陆斯年就凑了过来,幸灾乐祸道,“哈哈,这次你也别想逃了。”
陆斯年每年都是被迫自愿前来礼佛,眼看着在殿外随意晃动的傅羿安,不知有多羡慕,今日傅羿安终于也要跟着遭受荼毒,他简直乐开花了。
傅后羿没作理会,陆斯年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听说那位也来了,在后院厢房歇息,他那个身子,也不知道跑出来折腾撒?!”
能让他如此讳莫如深的人,除了太子也没有别人!
五年前,先帝骤然薨逝,本该太子继位,可因他强娶侧妃苏灵音一事触怒陆太后,陆太后便以他年幼多病为由,责令其幽居在东宫。
虽未举行登基大典,但他毕竟还是名义上的储君。
帝位悬空,这也是大夏国朝的一大奇闻。若太子一命呜呼,陆太后也不得不重新选择晋王或者恒王继位。
可太子始终吊着一口气,病症时好时坏,谁也不敢直言另立储君,又不敢让太后还政于太子。朝堂上下达成共识,也就默认了陆太后名为太后,实为女帝的事实。
今日这殿中的诸多权贵,绝大多数都是其拥戴者。
傅羿安冷哼一声,“一步之遥,如何甘心?”
陆斯年笑得恣意,“你别这么刻薄,若是他死了,我定要继承他那屋子美人!苏灵音看着挺灵气,你说我若求姑母把她赏赐给我,她会同意吗?”
傅羿安眸中的冷意一闪而过,“你可以试试!”
第22章 四人行
陆斯年来劲了,扬声道,“试就试,我偏要......”
他丝毫没注意到台上玄鉴法师苦大仇深的一张脸。
陆太后扭头出声呵斥道,“陆斯年!你若不想听,就给我出去!”
陆斯年吓得一哆嗦,脸都白了,连忙起身告罪,眼前的人不仅是他亲姑姑,还是当朝太后,积威深重,哪里容得下他造次,他紧张道:“太后,小侄知错了!”
待他坐下后,傅羿安眉梢一挑,就连微敞的鼻孔都带着一丝嘲讽,完全无视陆斯年那幽怨的眼神。
殿中洪亮的声音重新响起,“色,即不难于眼识,又难于眼识?这是当初慧藏大师在天竺的论题,有谁可破此论?”
殿中瞬间鸦雀无声,全场一片寂静。
玄鉴法师扫了一眼全场,又耐心解释道,“此论的破斥点在于,眼识是识,色境也是识,万法唯识,那识中又如何生出识来呢?傅世子,不知你有何高见?”
陆斯年笑得幸灾乐祸,可以欣赏到他的窘态,真是不虚此行!
傅羿安缓缓起身,完全没想到法师会点自己的名,只不过这段斗禅,他曾有所涉猎,不急不缓道:“真故极成色,不离于眼识;自许初三摄,言不所摄故;犹如眼识。
在眼识、眼根和色法(三摄)中,起到决定作用的是“眼识”而非“珠目”,亦哪怕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