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袂端详她的表情,微微摇头:“不会。”

至少在我看来,不能算是什么事。他轻轻在心里补充。

裴琳近来已经连续好几次目睹过他和妹妹的亲昵,那不符合李承袂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态度,而他现在根本懒得配合裴音遮掩。

她明面上的单身,会让别人有机可乘。如果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李承袂自可以强迫自己默不作声看着;但如今他已经……就无法再忍耐她被觊觎。

与林铭泽对视的时候,人站在屋内,也能听到窗外隐隐的虫鸣,似蝉,又像蟋蟀。

那么一种渴望吸引注意的鸣声,催促叫喊不停。某种程度上,与男人这种生物无异。

现在求而不得的是林铭泽,或许以后就是他自己。青春年少求爱不成,与未来年老被厌弃,真挚的痛苦与世故的现实,惘惘的无尽的担忧,不知道哪个要更痛苦一些?

现在妹妹是他的,而李承袂不是没想过放手,是林铭泽不适合。

为了给妹妹留出退路,李承袂要做足打算,就不得不考虑一个完满的方案,提前为她选一位适合的伴侣。

只是这个适合的人从来就不是林铭泽而已。

为防疏漏,李承袂主动暴露。这大概都算不得宣战,只是平静地通知。

而林铭泽知道了都不甘退出,忍着嫉妒也要看兄妹相处,一心想救“水深火热”的少女逃离苦海,他又何必再勉强掩饰,令自己吃亏?

李承袂把裴音睡衣的扣子系好。

晚上他有注意到裴音喝了不少果酒,裴琳在旁边,难得与女儿再度如此亲密,估计也不会少喝。

她会在起夜后下楼么?

李承袂不能确定,但他留下的证据,可能会让裴琳以为他在今晚就迫不及待和妹妹媾和。

事实上也差不多如此,他在裴音手里射出来,与在她身上,在她身体里,有什么区别?

李承袂看着妹妹一无所知的勇敢表情,选择纵容这份来之不易的勇敢。

“睡吧,生日快乐,”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我爱你。”

裴音怔了下,没回应这句告白,红着脸滚进被子,呼吸急促、清晰,不敢抬头看他。

“快走……”她小声催促,嗓音发抖。

李承袂没说话。他在床边沉默着坐了一会儿,看了眼腕表显示的时间,又憩在妹妹颈窝几秒,在她的呜咽里缓缓留了个痕迹,才依言离开。

夏夜的风令人感到快意,李承袂在夜色中穿过花园,瞥了眼别墅通向前夜宴场的走廊,突然想起去年冬天于医院守着裴音,等她醒来的那一晚。

当时他在想什么来着?

他好像只是希望她活着,如果她活着,他迁就她,任她妄为,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那时候自己仿佛很刚烈,是烈女,为妹妹不得不放弃公序良俗的底线。

现在李承袂回想往日跟她索求的种种,想她每次被他欺负成那个样子,还要挣扎着说“哥哥是我的”,又觉得似乎刚烈的从来就不是他。

明明是她。她不过是,有这么一个冷漠又刻板,厌色又好色的哥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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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琳往日是不常起夜的。但因为那会儿陪伴女儿,一时感伤,她也喝了点酒。久违地在深夜醒过来,上了年纪,人还有些几分感慨。

有些睡不着,丈夫又不在身边,裴琳打算去看看女儿。

下午她从外面进来,看到李承袂隔着门和裴音讲话,那时候还不到宾客入场的时间,一部分酒店的工作人员在配合李承袂的助理摆放东西。

裴琳视野正中,继子拿着那条藕粉色的裙子站在门外,隔门跟屋内在说什么。

他居然在笑。而后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