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袂只看着她,没说什么,等裴音喝完了水,才稍稍靠过来些。
裴音局促地坐在床上,一点儿自杀前想的那种拿捏男人的自得都没有。她脑子里全是那个晚上自己挨的巴掌,以及早晨李承袂被妈妈扇到的样子。
呼吸近在咫尺,李承袂垂眸注视她良久,声音低而轻:“要接吻吗?”
裴音一时愣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眼睁睁看着哥哥靠得更近,手掌托住她的脸侧。
他这次亲得很温柔,与之前那个晚上完全不同。
男人的吐息缓慢,用行动教她怎么把舌头喂过来,怎么在对方舔舐下唇的时候微微抿唇,从而被舔到唇珠获取快感。
“张开……嗯,舔我……不,用舌尖,会吗?”
李承袂声音沙哑,动作耐心,明明是极亲密的教学,却又克制万分。
他身上还是熟悉的味道,没有烟草或者咖啡的苦,纯然的冷和沙龙香。
裴音的左手在接吻的过程里被轻柔握住,李承袂的拇指轻轻摩挲裴音伤口结痂的位置,干燥的纱布棉片发出的声响犹如小鼠爬行,裴音身体很快瘫软下来,被他轻柔抱进怀里。
被铁尺尖锐割伤的位置变得很痒,像有东西要不甘心地再次破土,张牙舞爪地挣开手术线来吞掉她。
李承袂在裴音力竭之前主动退开,贴着妹妹的眼睛,阖眼平复呼吸。
“以为你会拒绝。”他低声道:“不怕吗?”
裴音缩在他胸口,眼神没什么焦距,喃喃道:“怕,但怕我躲了的话……你会强来。”
李承袂知道她仍对那晚暴力的亲近心有余悸,神色如常地“嗯”了一声,再度摸着她的头发,低头靠过来,含住她抵进,濡湿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