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该说些什么。
他却忽然坐在了床上。
拿起瓷瓶里的药玉,斡了一点那月白色的药膏,让我将烫伤的手露出来。
饶是我再迟钝,也明白过来了,他是要为我上药,几乎迫不及待地将手递到他面前,他并未言语,修长白皙的指骨夹着药玉,一点一点的将那散发清香的药膏杵到了我的伤处。
一点儿也不疼。
但我快要忍不住了。
咬着下唇,才没有笑出声来。
我就知道,他才不会不理我,他只是讨厌我几天而已,现在肯定不讨厌我了,所以才来找我,还给我上药……虽然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他神情如常,目光皆落在我手掌和腕子处的擦伤,没有看见我得寸进尺地朝他挪进了不少,直到上完药,我的手也马上要搭在了他肩上,他抬眸看了我一眼。
我这才收回手,安分地朝他点了点头,学着他平时里矜持的模样,微仰下颌,“谢谢……”
只是喉咙受了伤,声音不似平日清朗柔软。
大约是我的嗓音实在古怪,他看着我的脸,愣了好一会儿。
我不解地问他我的声音是不是很难听,他才皱着眉移开视线,将那瓷瓶丢到了我的枕边。
见他准备起身,我跪坐在床上,轻轻拉住他的袖子,问他要去哪儿,可不可以带上我。
见他不应,不解地偏了偏头,想了想,大约是因为真有什么急事不方便吧……应该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不理我……可我心里终究没什么谱,与顾行之已经半年未见,他变了好多,连长相也变了一点儿,明明还有三年才及冠。
讨好地朝他笑笑,小心翼翼道:“那…那我等你,你明天再来看我好不好?”
他似是没想到我会如此,喉结滚动,神情却莫名有些恼怒:“放开。”
我连忙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