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下面太肿了,走得也不太稳。
他生得极好,昳丽俊美,肤色白皙,却是侧开了头,看向另一边,不肯再看我。
我只好走到他目光对着的另一侧。
“阿兄……”
他这才看向我,只是不知为何,薄唇抿得竟有些紧了:“你昨晚去找裴昭了。”
他怎么知道……
我诧异地睁圆了双眸,却不敢多说什么,索性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不自觉地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坠子,良久,才想到转移话题,将那东西放到了桌上。
他缓慢朝那坠子看了过去,没有说话,只是抬着眼眸,等我开口。
“我那时在你耳朵上抢了这个……便一直没有还给你。”
他点了点头,“喜欢就留着吧。”
“其实我知道,这坠子是何用……姨母和姨夫,不是一人一只吗,我那时候心里其实已经猜出几分了,姨母也同我说过,你的坠子戴在我耳朵上肯定好看,其实没有顾长祈他们刺激,我大约也会厚着脸皮找你要。”
“阿兄……肯定也肯给我吧……”
我看着他左耳上的那只暗金色的蛇纹坠子,拘谨地低了低头,继续道:“我怕疼,没敢穿耳洞……一直收着,你不肯理我,我也舍不得还给你,那时我也想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后来才知道,我原来一直都喜欢阿兄,只是从前我以为……你很讨厌我。”
傅上玄视线微转,落到了我空荡荡的耳朵上。
他似乎看了我好一会儿,“你既知道那东西是何意,我又如何不知。”
“傅家家传的族徽,外人,连碰都不能碰,我若不想给你,你如何能拿到。”
我拘束地抬起头,脸颊更烫,便不甚自在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接着点了点头,连看都不敢看他了。
“我们的婚期本是推迟了,你若愿意,我同姨母提议,下月成婚如何。”
他话音一落,我莫名呼吸微促。
又忍不住偷瞄了他一眼。
我那素以冷酷著称的阿兄,狭长的乌眸中,此刻却沾染了清浅的笑意,温和而又端肃。
艳丽得像是浮于冷涧中的桃花。
艳如桃李,芝兰其馨。
我呼吸一滞,只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团柔软的棉花里,连带着心跳都漏了几拍,甚至忘了自己是如何后知后觉地对着他点了点头。
等反应过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他将那耳坠重新放到了我手里。
明明是来勾引他的,却被他勾引成了这副德行。
我真是没有出息。
含糊地同他说了我母亲要来看我,便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院中,他收了剑,并未阻拦,只是起身靠在旁边的石柱上,彼时天光熹微,他抱着手,懒懒地看着我。
这一幕我记了许久。
回到屋内,裴昭还睡着。
我开门的动静吵到了他,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便翻了个身,往里面的位置挪去,将旁边的位置让了出来,我一时躺也不是,不躺也不是,正在纠结如何让他出去,他已经支起了半个头看我,凶戾的眉眼有些惺忪。
我抿了抿唇,只好蹭到他旁边。
他生得实在太过漂亮,哪怕是未睡醒的模样,也叫人有些挪不来眼。
我忍不住偷瞄了好几眼。
他却是皱着眉,有些不解,“怎么?”
我只好摇了摇他的肩膀,想将他彻底晃醒,“我母亲午时过来,你先回去好不好?”
他默了许久。
不知在想些什么,点了点头:“哦。”
默不作声地坐起身,却没有立刻动作,看了我好一会儿,才有些别扭地移开头:“我的床不舒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