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长睫毛微颤,覆上一层薄红的雪白脸颊,让人忍不住心头浮现出更加逼迫他的恶意与欲望。

诸承渊像是极力压抑住什么,他最后只能轻轻按住祈怀月的头,将少年牢牢抱入他的怀中。

“怀月,她其实说错了一句。”

祈怀月喃喃问,“裘小姐,说错了什么?”

诸承渊在少年耳边,声音低沉悦耳,又冷淡平静到了极致。

“即便你心悦了他人,也不可能从我身边逃开。”

就如同裘灵婴所说,他确实不会是世人歌咏的宽宏仁善,懂得成人之美的善人。

不动情时,他对世间万物的欲求可以淡薄至圣人,可真正动了心时,诸承渊才知道,他原来是世间最难满足的,欲壑难填的厉魔。

魔怪的面目如何恐怖,掩藏在他如今的面孔之下的,对祈怀月的贪婪爱念,就有如何的不得填足。

祈怀月仰起脸,小声贴在诸承渊耳边说道。

“我会黏着师尊一辈子不放的。”

只是说完了这句话,祈怀月突然后知后觉,房间里似乎还进来一个大活人。

他猛地弹了起来,一扭头往身后看去。

宽大方桌另一边的诸喜乐,无比知情识趣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早早地背过身去。

而感觉到祈怀月的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诸承渊又有了几分难以满足的烦乱难安。

顺着祈怀月的目光,他看了诸喜乐一眼,淡淡收回自己的视线。

“三妹从小聪明,她最会管住自己的口舌,不惹出大祸。”

诸喜乐听到大哥终于提到自己,喜极而泣之际,仍然知情识趣地捂着眼,不敢转头多看一眼。